外藩蒙古兵率先脱离战场,向後狂奔。
八旗兵紧随其後,疯狂的逃跑。
之所以出现这种局面有两个原因。
一是外藩蒙古兵本来就擅长逃跑,只要发现情况不对,他们的首领会毫不犹豫地下达退兵的命令。
二是外藩蒙古兵本来就在八旗兵身後,转身逃跑的时候自然会跑在前面。
双方你追我赶,试图把对方甩在身後。
他们不用跑的比明军快,只要比对方快就行。
明军追击的目的是尽可能多的杀人,扩大战果。
所以外藩蒙古兵也好,八旗兵也罢,他们深知只要能把对方甩在身後供明军屠杀,自己就能安全脱身。
双方展开了逃跑竞赛。
他们一边跑,一边用言语刺激怂恿对方。
外藩蒙古兵率先朝着八旗兵大喊:“大清的巴图鲁们,明军不堪一击,快回去把他们全都杀了!”
八旗兵也不肯在嘴上吃亏,立刻喊道:“草原的勇士们,明军徒有其表,毫无斗志可言!只需一次冲锋就能将他们击溃,你们快杀回去建功立业!”
“我们可不敢抢功劳,还是你们请吧。”
“我们看不上这种尺寸之功,你们请!”
“你们可是大清的八旗铁骑,怎麽能被明军追着打呢?别给旗人丢脸,赶快转身杀敌!”外藩蒙古兵继续嘲讽。
“你们可是一代霸主成吉思汗的後裔,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太丢人了!快杀几个明军给黄金家族长长脸!”八旗兵也开始阴阳。
双方在互相追逐中,逃向女儿河北岸。
“王爷,”传令官来到满达海身边,“外藩蒙古兵已经开始逃跑了,八旗兵也在逃!大势已去,咱们快退吧!”
满达海人都麻了。
他的兵力比明军多了近两万,本以为会轻松击溃这支明军。
万万没想到率先溃败的竟然是他自己。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明军不但有援军,还有重骑兵支援。
扭转战局的也是重骑兵。
看似骁勇善战的八旗兵精锐,在明军重骑兵面前不堪一击。
如果让他用一个成语来形容明军重骑兵的话,他只能想到人马俱碎这个词。
“明军重骑兵到哪了?本王就算死,也要把这些重骑兵拉上垫背。”满达海咬着牙说道。
“回王爷,”一直观察战场的副手说道:“明军重骑兵在第二次冲锋结束後继续向北行进,现已进㣉河边的明军营地之中。”
“营地...”满达海顿时没了脾气。
他一没有重型火器攻坚,二没有步兵破阵。
用骑兵强攻明军营地无异於送死。
“妈的,本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看着战场上一边倒的形势,满达海咬牙切齿。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王爷还是赶快撤退吧,明军马上就要追过来了!”传令官焦急地说道。
“也罢,”满达海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率领数千中军匆匆离开。
他们穿过女儿河的河道,重新在北岸集结。
探马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到李性忠面前,“总兵大人,建奴大军已撤至女儿河北岸,正在重新集结。”
“嗯,”李性忠点头,“请刘肇基总兵来一趟,我有要事和他相商。”
刘肇基正在指挥兵马肃清南岸残留的敌军,得到消息后拍马来到李性忠面前。
“李兄找我何事?”刘肇基问。
李性忠指着天空说道:“现在是未时中(十四点),距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咱们有充足的时间跃过女儿河,向北岸发动攻势。”
“只要拿下北岸的阵地,就能沿着河岸向东绕过大架山,出现在中线建奴的身後。届时中线的建奴前後受敌,必败无疑!”
“这...”刘肇基皱了下眉,“孤军深㣉并非良策!如果李兄真的想行此险招,还是和总督大人商议一番比较好!”
“我怕来不及啊!”李性忠摇着头说道。
刘肇基想了想,顿时了然。
西线战场与中线战场相距二十多里,看似不远,实则并不近。
因为两个战场中间隔了一座大架山。
山路崎岖起伏,再好的战马也没法快速往返。
走四十多里的山路至少需要一个时辰。
等消息送出去再传回来,距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
即便能顺利占据女儿河北岸,他们也没有时间在北岸扎营。
一旦建奴趁夜发起反击,背水一战的明军不是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就是兵败如山倒,一败涂地。
“李兄的意思是趁势发动进攻,占据女儿河北岸?”刘肇基问。
“对,”李性忠点头,“占据北岸后立刻扎营列寨。咱们在北岸立住阵脚的消息传出去后,中线的建奴必然有所顾虑。不但对中线的用兵产生影响,甚至会影响整个战局。”
刘肇基眯着眼向女儿河北岸看了一会。
北岸的建奴骑兵正在收拢败军,重新列阵。
阵型看似整齐,实则破绽百出。
“陛下曾说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