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在一阵清脆悦耳鞭声中,一队满载货物的马车车队从官道远处驶来。
在车队前後及两旁,有数不清的士兵伴随而行。
他们身披坚甲,手拿各种武器。
行走间。
他们身上的甲胄和武器反射出的光芒,随着他们身体的晃动而大幅晃动。
他们都是李定国麾下精锐,伪装成了护送税银的漕兵。
为了装的更像一些,他们不但在马车上装了沙土石块押车,还在沙土和石块上面摆放了银子。
走着走着,探路的明军骑兵疾驰而回。
他打马扬鞭来到高文贵身边说道:“大人,前面有些不对劲。”
高文贵是李定国的心腹大将,早就知道了具体的作战计划。
他的任务是遇到危险时不做任何抵抗,转身就跑。
现在逃跑为时尚早,为了把戏演的真一些,他勒停了战马问道:“怎麽回事?”
“前面官道两旁出现了大量的柴火垛。”
“柴火垛?”高文贵顺着探马手指的方向看去。
官道是南北走向。
道路西侧的远处是一片榆树林,虽然已是枝枯叶落的寒冬季节。
但榆树林里面还是黑黢黢的,透着一股阴森。
官道东侧的远处是运河,此时河水已经结冰。
对岸同样还是一片茂密的榆树林。
阳光照射进去如石沉大海,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官道两侧的近处是排水沟,此时的沟里面堆满了各种农作物秸秆。
有的被整齐地摆放在一起,有的被随意丢弃。
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让长矛兵往前面来,”高文贵朝着身後大喊:“去看看官道两旁的排水沟里有没有人。”
长矛兵很快走到了队伍最前面。
他们手持长矛,谨慎地站在官道上往排水沟里不停地扎。
凡是秸秆多能藏人的地方,统统扎上几下。
别说没人,就是有人也会被活活扎死。
扎了一会後,长矛兵派人回复:“大人,排水沟里没人。”
“继续前进。”高文贵下令。
队伍再次启程,朝着北方缓缓行进。
官道西侧不远处的一个土丘後面,榆园军首领范次吾正在趴在地上小心观察。
“咱们还动手吗?”旁边的亲兵声音有些颤抖。
“怎麽?你怕了?”
“不是怕,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亲兵开始总结:“之前咱们也劫过税银,当时那些负责押运的官军甲胄一个比一个破,武器就更别说了,有些人的腰刀都长锈了,根本拔不出来。”
“今天这支官军截然不同,他们的装备太好了,和边军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末将觉得不对劲!”
“他妈的,”范次吾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没事动动脑子!如果你是漕运总督,被劫一次後会怎麽办?”
“调集精锐护送税银。”
“这不正好呼应上嘛!”范次吾指着远处的明军,“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对付咱们。”
“原来如此!”亲兵使劲点头,“末将明白了,现在动手吗?”
“不急,等队伍中间的马车进㣉埋伏圈后再动手。”范次吾说道。
官道东侧的运河对岸,王俊也在观察。
片刻后,王俊突然下令:“打铳!”
旁边一个榆园军士兵拿起缴获的火铳,用火绳点燃了上面的引信。
滋——轰!
引信将火铳里面的火药引燃,剧烈的爆炸声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杀!”王俊身穿甲胄,举着腰刀带头发起了冲锋。
他们用最快的穿过结冰的运河,爬上河堤来到官道东侧的排水沟旁边。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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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次吾的人也冲出榆树林,来到了官道西侧的排水沟旁边。
高文贵顿时“大惊”,他死死拽住战马的缰绳询问道:“怎...怎麽回事?”
“大人,他们好像是打劫的。”
“不是好像,就是打劫的。”高文贵“惊慌之中”大声吩咐:“迎敌,快结阵迎敌。”
此时无数榆园军士兵已经在官道东西两侧组成了密不透风的人墙。
他们手中虽有弓箭,但民间自制的弓和箭矢根本穿不透明军的甲胄。
所以榆园军没有在第一时间放箭,而是挥舞手中的武器高声呼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快往前冲,冲出他们的包围圈。”高文贵下令。
冲锋的明军很快停下脚步。
“怎麽停了?”
“前面的路被独轮车堵死了,别说马车,就是人都过不去。”明军士兵回答。
“那就後退。”高文贵再次下令。
这个命令传达的速度很快,但执行起来慢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