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十四年五月十二。
在李性忠寻找李定国踪迹的时候,李定国的大军却沿着长城向南进军。
那里不是支援大凌河堡的方向,而是吴家坟村。
大军抵达吴家坟村后没有停留,很快来到了西宁堡城下。
西宁堡里有三百建奴士兵。
满达海让他们守在这里有两个目的。
一是作为驿站,供传递消息的驿兵休息。
二是作为前哨基地,给後方提供预警。
高文贵率领两千身穿建奴甲胄,背扛建奴旗帜的骑兵在前面跑。
这些甲胄和旗帜都是在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
李定国率领八千明军骑兵在後面追。
给人一副八旗兵正在被明军追击的感觉。
“咱们的人被明军追杀呢,快放他们进来吧。”城墙上的建奴士兵朝着身边的将领大声提议。
“着什麽急,看清楚再说。”建奴将领一边招呼士兵爬上城墙御敌,一边让人骑兵出城把消息送往後方。
无论对方是敌是友,他的任务都是在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出去。
消息只阐明事实,不做任何猜测。
送信的骑兵前脚刚出城,高文贵後脚就来到西宁堡城下。
“走!”高文贵没有停留,带着两千“八旗兵”疾驰而去。
城墙上的建奴士兵都惊呆了。
他们本以为城外的“八旗兵”会背靠城池抵抗一番,万万没想到竟然不战而逃。
惊诧间,李定国带着骑兵追了过来。
看着漫山遍野的明军骑兵,建奴将领如坠冰窟。
他艰难的张开嘴,颤颤巍巍的吼道:“集...集结御敌!”
一阵鼓声落下。
西宁堡里的建奴士兵齐聚城墙,准备死守。
明军很快兵临城下。
铁蹄踩在地上隆隆作响,大明国旗在风中肆意飘扬。
一个建奴士兵低声提议:“要不...咱们降了吧?”
砰!
建奴将领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宁死不降,再有言降䭾斩立决!”
其他人不敢多言,纷纷躲在城墙垛口後面瑟瑟发抖,毫无斗志。
城外的明军太多了,粗略一数有近万人!
别说一万人,就是一万个馒头也能把他们活活撑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明军要攻城时,李定国却率领大军绕了过去。
“我...我没看错吧?”一个士兵揉着眼睛问:“明军既没有攻城,也没有劝降,而是...绕过去了?”
“你没看错。”旁边有人回应。
“这也太邪门了吧?”
“是啊,哪有这麽乾的,好歹劝降一下啊!”
“等等,”眼尖的士兵指着远处,“你们看那里!”
众人纷纷看向士兵手指的方向。
那里是西宁堡的後方,辽河的河岸。
在他们的注视下,之前溃逃的“八旗兵”已经踩着辽河上的木桥,抵达了辽河东岸。
後面追击的明军也开始渡河。
西宁堡里的建奴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支明军到底要干什麽。
片刻后。
建奴将领猛地站起身朝着身边吼道:“快,快告诉礼亲王(满达海),就说万馀明军跃过辽河杀㣉大清的腹地了。”
旁边的士兵後知後觉。
其中两个人迅速跑下城墙,骑马出城,辨别方向後奔向大凌河堡。
李定国之所以没有攻城,也没有劝降。
就是想让他们主动给满达海送信。
毕竟...只有自己人送去的消息才会让满达海深信不疑。
李定国跃过辽河後继续向前行军,当天下午又渡过了三岔河,兵临海州卫城下。
就在海州卫的士兵打算核实高文贵的身份时,高文贵却直接向北溃逃。
李定国也跟着绕过海州卫,向北追去。
与此同时。
正在围攻大凌河堡的满达海,接到了西宁堡送来的消息。
听完士兵的汇报,满达海面沉似水。
他本想用围点打援的战术杀了李定国,替尼堪报仇。
万万没想到李定国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不但没有驰援大凌河堡,反而杀向“大清”的腹地。
在此之前,他把难题留给了李定国。
现在李定国用这种方式又把难题甩了过来。
这让他十分难堪。
“你是说,”满达海指着西宁堡送信的士兵问:“在李定国前面逃跑的人是八旗兵?”
“回王爷的话,他们身穿八旗的甲胄,举着八旗的旗帜...按理说应该是八旗兵。但是奴才还没来得及核实他们的身份,他们就逃跑了。”
满达海皱着眉分析了一下,猜测道:“我军兵马都在大凌河堡附近,那里没有自己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明军假扮的。”
“王爷,”吴守进低声询问:“咱们该怎麽办...”
“不用管他,”满达海认真思考後说道:“李定国轻装简从,不但携带的粮草有限,而且也没有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