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下午才见过的司徒忆君。
此时她又变成了今早宋妙妙初见时候的样子。
连一丝头发都熨烫得漂漂亮亮的,衣领扣到最上方一丝不苟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她坐在客位,刚好背对这门口,
所以没看见宋妙妙。
除了她以外,整个饭桌都是男性。
看着都比她大很多,叔叔伯伯那辈的。
整个房间像捅了烟窝和酒窝一样,臭烘烘的烟味夹杂着浓重的酒味冲着宋妙妙扑鼻而来。
连在角落里面高价购买的高端空气净化器调到最高档都没办法驱散这些味道。
“也不知道那老太婆怎么想的,这个乳臭未干的,还是女的跟我们坐一张桌子上,哼,配吗?”
“女人啊,就应该在家里生孩子养孩子。出来凑什么热闹,你说对吧?”
哄堂大笑。
连宋妙妙都听得出这些话是在指桑骂槐。
骂的就是坐在下首位置的司徒忆君。
宋妙妙看见烟不离手的她此刻罕见地没有吸烟。
“小君,来,过来帮你叔伯倒酒。”
坐在上首的光头男,明明旁边站着可以随时服务他的服务员,却挥手让坐在最远处的司徒忆君过来。
“哎呀,这菜,我够不着,小君,你帮叔伯夹一下。”司徒忆君刚放下茶壶,那光头男又指挥道。
司徒忆君丝毫没有今天宋妙妙见到的那般傲气,规规矩矩地夹完。
“哎呀真乖,果然,女人天生就是服侍人的。”说着笑兮兮地那一双油手就要往司徒忆君身上摸。
她侧身一躲,那人并没有得逞。
只见那油头男立刻黑脸,
“我就说生意场上女人就是麻烦,大家聊开心了勾肩搭背这不正常吗?你看,”
说着勾起了旁边坐着的男人,像似示范似地,
又极为嫌弃地看着司徒忆君,眼睛里都是轻佻,“躲来躲去扫兴极了。”
碗筷一摔,光头倚靠这凳子望着眼前的司徒忆君,是在给她机会。
这时候司徒忆君也不再无动于衷了,平铺直述,“生意场的事情,叔伯今年在生意场一单都没谈成。”
没加任何语气,但却狠狠地打了眼前人的脸面。
场面一下子冷到僵住了。
“你什么意思!”眼看光头男就要暴起。
“哎呀哎呀别这样,今天这不就是我们司徒家族各房的聚会嘛。你也是的小君,静云让你过来,不就是让各位叔伯父认认人嘛。”有人打着哈哈。
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大肚便便的人此时说话了,
将司徒忆君的杯子推了过去“哎呀小君,长辈跟你开玩笑呢。”
“来,跟叔伯敬个酒,这事情就过了哈。”
整个饭桌上的男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人唱红脸就有人唱白脸。
服务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支开了。
宋妙妙却暗道不好。
这酒刚司徒忆雪离开座位的时候,被隔壁这个大肚腩给下了药,宋妙妙看得清楚极了。
但司徒忆君不知道啊。
这一整桌像是合起来似地,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又或者明知看到了,却故意而为之。
宋妙妙今天才认识司徒忆君,
她人性格还有点割裂,
但好歹是自己的客户,她还得借助司徒家帮自己解约。
而且,这个酒局,摆明就是借着商场上的性别优势,欺负女性。
悄悄地,宋妙妙从怀里翻出小纸人。
这小纸人是特殊制作的,只要激活了,200米内能受宋妙妙控制。
她打算让一个小纸人偷偷地将灯关掉,
另一个小纸人趁机推倒司徒忆君的杯子。
正当宋妙妙准备放出纸人的时候,
“你在这里啊。”耳边突然想起了阴恻恻的声音。
这边司徒忆君看着推过来的酒杯,
里面的香槟源源不断冒着小气泡。
她漠然地接过酒杯,
摇了摇拿到了嘴边。
唇膏沾了一点在杯身,像误咬了一口的苹果一样,有点诱人。
旁边的大肚腩的看着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
“啧,要不是看在老太婆的份上,这不是一杯酒就完的事情,”说着又像想起了什么好事一般,扯起了嘴角,“要不是非要出来做事业,闻嘉泽也不会死吧,这都是报应啊,大家说对吗?”
那坐在上首的光头男讥讽道。
直至到现在为止的上一秒,
司徒忆君还是冷静的,众人都以为她会顾全大局喝下这杯香槟赔罪。
可下一秒她狠狠地将酒杯朝着那光头男扔过去。
啪——
连带桌上的瓷碗全部都碎掉了。
众人一下子都起身了。
“司徒忆君!别以为有司徒静云撑腰,我们就不敢动你!”
也就在此时,
宋妙妙被人一下子推了进来。
“什么人?!”
有人认出了宋妙妙,“哟,这不是那个靠睡上位的女星吗?好啊,虽然有点脏,但胜在没尝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