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原本还担心他不肯帮忙,没想到竟然想到这么个办法。
不过这才是傅锦洲,端方君子,向来眼里不容沙。
“耽误你这么久,改天你有空我再答谢。”
苏梨看着眼前风光霁月的傅锦洲突然觉得也没有那么难接近。
“举手之劳!”
两人说着往外走,苏梨边走边盘算着到底该怎么谢他,这个人从不喜形于色,也不知道他的喜好,要不请他吃饭?
苏梨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两人一起吃饭默默无言,闷头干饭的场景,心想还是不要吃的好。
但平白让人帮忙她心里又过意不去,一时间有些犯愁,不知道这个人情要怎么还。
“邵庭安对你好吗?”
傅锦洲跟在苏梨身边,跟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听他突然这么问,苏梨沉默片刻后点头,“还可以。”
傅锦洲看她有心事,也没有追着问,默默跟着苏梨走到楼下拿了药。
“老同学,谢谢了,你赶紧忙吧!”
苏梨冲他笑笑,挥手告别。
傅锦洲微微点头,转身往急诊科的方向去。
在转角处,望着窗外推着自行车离开的苏梨,一动不动。
虽然苏梨不愿意说,但傅锦洲明显感觉到提起邵庭安,她有意回避。
“看什么呢,魂儿被勾走了?”
徐明哲从后面猛地拍了他一下,探着身子往外看,却被傅锦洲推了一把。
“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你好意思说,是谁一定要各科会诊,逼着大家来加班?”徐明哲瞪了他一眼,“结果呢,你却偷偷会姑娘。”
“闭嘴。”傅锦洲神色淡然,眸光冷厉,“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国平都跟我说了,说那个姑娘很好看。你这老铁树,终于要开花了,工作狂第一次丢下工作,让大家等你。”
傅锦洲转眸睨了他一眼,就那冷冷的一眼,徐明哲瞬间闭嘴。
他人如其名最懂明哲保身,尤其是在这座冰山面前。
“傅医生,刚刚那个是不是我嫂子?”
邵婷婷推着吊瓶杆子看着傅锦洲眸光闪闪。
傅锦洲看了她一眼,淡声道:“没看清。”
说完,他脚步生风,迈着大步往急诊科去。
……
苏梨从医院出来,心里轻松了不少,有了这个证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邵庭安分房睡,也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将近中午,一阵阵热风从她脸颊拂过,苏梨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但她整个人却轻松无比。
走到供销社买了两包鸡蛋糕,两瓶酒,二斤白糖,经过农贸市场还割了三斤肉。
西平胡同,她从小到大的地方,走进来就莫名的心安。
苏梨推开斑驳的木门,小院是刻在她心间的温暖,久违的温馨涌上心头。
“小梨回来了!”
母亲刘桂兰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迎了出来,满脸喜悦。
“妈,我回来了。”
苏梨在院子里停好自行车,看到母亲鼻尖酸涩不已。
上一世临死都没有见到父母最后一面,对父母和哥哥的记忆停留在她病重时,父母坐在一旁落泪,哥哥苏明德拉着她的手笃定道:“梨儿,你放心,哥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臭丫头,你怎么这个点儿来了,还提这么多东西,庭安呢?”
苏母刘桂兰看着女儿又是心疼又是喜悦,虽说嘴上嗔怪,但每周盼的就是这周末,女儿会回来。
“他加班呢,我起晚了,就回来晚了。”苏梨强忍着眼里的不适笑道:“妈,你把肉拿到厨房剁一下,我们今天中午吃饺子。”
“你这丫头,又乱花钱,你们现在没有孩子,等有孩子就知道了,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苏梨面对自己老母亲的唠叨,笑笑,“我们不是还在挣吗?我把这些东西送到屋里,马上过去帮你。”
刘桂兰从女儿进门嘴就没合上,“行,妈给你们包饺子,叫上你哥嫂一起帮忙。”
苏梨家比不上邵家,住的是胡同小院,她拎着东西进屋还没有开口,就听到父亲苏大年陡然升高的嗓音。
“苏明德,你给我夹起你的尾巴,别以为自己资历老就看不上庭安,人家是高才生,你要好好辅助他,别给你妹妹添乱。”
“爸,你也不能总这么偏心,再说了你根本就不了解情况。明德有能力,是邵庭安处处打压他,他都不顾及我们,我们凭什么要处处维护他。”
是嫂子温玉的声音。
“他要是有能力,岂是别人能够打压得住的?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扒着自己够不上的,只会越活越丧气,还不如脚踏实地。”
苏梨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也听明白了一些,想必是邵庭安在厂子里并不给哥哥留情面。
她弯唇冷笑,上一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邵庭安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面温润和煦,对谁都亲切和睦,实际呢?
怪不得哥哥一直不怎么愿意跟他交好。
自己哥哥为了让她婚姻顺遂不争不抢,父母更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