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蕊这才发现他也来了。咬牙瞅着钱大夫的牲口针,觉得细了。
秃头男单手提着裤子,顾不上体面,露出半个屁股蛋。
一针下去,哀嚎遍野。
钱大夫低声说:“诶,针头怎么弯了?没打进去,你放松嘛,再来一针。”说着用镊子从铁饭盒里取出酒精泡着的针头。
秃头男趴在病床上露着屁股蛋,奄奄一息。
前尘往事成云烟,消失在彼此眼前...
苏蕊,原谅他了。
钱大夫给苏红佩打的是滴溜,葡萄糖。这次准头比较好,苏红佩没遭罪。
苏玉琴和苏力过来时,她已经转醒。有他俩照顾着,苏蕊从医务所出来。
刚走两步,被苏嫦娥叫住:“你做什么去?”
苏蕊说:“揍人。”
苏嫦娥吐掉瓜子壳:“真巧,一起?”
苏蕊冷笑:“临阵脱逃的我可不要。”
苏嫦娥说:“这次不见兔子不撒鹰。”
“行,走。”苏蕊眯着眼看着间歇性犯病的苏嫦娥说:“回头再找你算账。”
苏嫦娥冷笑:“我等着。”
***
汪路兴大半夜回来,气恼自己把不给彩礼的话说的太早。傍晚去苏家想要探探口风,没成想,苏家一个人都没有。
“早知道生米煮成熟饭,我看她还嫁不嫁。”
汪路兴拎着酒瓶子,本是要给老丈人的,想了想自己找个犄角旮旯坐着喝了一口:“还跟老子闹上了。她那么大岁数,我要给也给小娟,小娟才十八呢。妈的,老子明天跟小娟提亲去。”
自言自语完,他缩了缩脖子,觉得脖颈有寒风扫过。
他若是抬头看看,便能发现背后墙上趴着两个人,正在冷飕飕地瞅着他。
苏蕊与苏嫦娥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蹲守四个小时,越等越恼火。听到这话以后,更是怒火中烧。
原来有后手,还劈腿找了小娟!
苏蕊指了指路尽头的臭水沟,苏嫦娥捏着鼻子点头。
正要动作,巡逻村庄的民兵小队过来了。
“没事没事,我歇一会。”汪路兴跟她们说:“这点喝完我就回去。”
带队的伍组长强调说:“喝完赶紧回去,不许打牌、不许闹事。”
汪路兴连连赔笑:“好好,伍大姨我知道了。”
等到伍组长离开,汪路兴拿起脚边的酒瓶子,往地上啐一口:“臭娘们,关上门揍一顿就老实了。”
说话的同时,头上出现展翅的身影!苏蕊拿着麻袋从天而降,把他从头到脚罩了起来!
“是谁!放开——唔唔唔!”
汪路兴正要大嚷,一个闷棍敲得他疼的无法呼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接着雨点般的棍子落下,他一时数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只知道眼圈发黑,但凡他叫一声,打的更加猛烈。
该不会是要账的吧?
汪路兴打牌欠钱不还,已经有人要上家门。
他闷声喊道:“我错了,我马上给钱!”
苏蕊套人麻袋就想揍死他,把麻绳捆在他的脚上,指挥着苏嫦娥一起使劲,趁他没发应过来将他倒吊在树上,拿着老甘蔗一顿抽。
汪路兴呜哇乱叫,在树上拼命挣扎。
“要来人了。”苏嫦娥忍不住发出声音。
汪路兴一顿,接着嗷嗷叫:“是你,我就知道是你!苏红佩!”
苏蕊当下拿着甘蔗抽的更加狂野!
汪路兴最终疼的没法呼吸,不知何时昏厥过去。
苏嫦娥吓得魂不守舍,她第一次干没经验:“死、死了?”
“死什么死!”苏蕊怒道:“快把酒找来倒他头上。”这样被人发现,最多说他醉酒摔下去。
苏嫦娥被她吓得赶紧去找酒。苏蕊麻利地往他头上浇上酒,势必让他都是酒气。而后,把人拖拽到臭水沟边,一脚蹬下,叽里咕噜滚下去,只剩鼻青脸肿的脑袋瓜露在外面。
苏嫦娥看的目瞪口呆:“你干过多少回了?”
苏蕊:“少废话!”
“什么人?!”远处传来一声厉喝,是年轻男性的声音!
苏蕊心惊,糟了,她忘记部队也有巡逻的人在村子里了!
她再回头,苏嫦娥已经跑了...
她跑了...
苏蕊当即拔腿就跑,呼哧呼哧地往家里颠。
几十米外。
执勤巡逻的战士小跑着来到臭水沟,检查一番后,回去禀告首长:“发现一名被袭击者。”
被袭击?
方池野拿着军用手电筒,往臭水沟里照了照:“把他送往医务所。”
战士们训练有素地把汪路兴捞起来,陪同方池野了解附近村庄情况的郭庆旺缩着脖子,“啧啧”两声,叨叨说:“首长,我就说寡妇村全是悍妇,你看这不又出事了。”
方池野看过去:“村名叫‘寡妇村’?”
“不、不是,叫小坝村。”
“不是你为什么叫寡妇村?”
“习、习惯了。”
“习惯?”方池野瞅过去:“是习惯还是有意见?”
郭庆旺听人说过这位军团长不好对付,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