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真是有够弱的。
社君轻啧一声,拿着铁盒出了门。他赤脚走出房门,穿过在黑暗中沉默伫立的显示屏,朝着1号楼走去。
在他身后的2号楼中,几扇门悄悄开了一条缝隙,在浓厚的夜色中,十分不引人注意。
唐杉迷迷糊糊地恢复意识时,人已经站在了赵景虎的身体面前。指尖和脚底传来的疼痛让她立马清醒过来。
……这狗东西连双鞋都不愿意给她穿。
老鼠精披着赵景虎的皮,高坐在佛台上,懒洋洋地对着她笑:“我的仙使,你看看这是什么?”
小臂长的铁盒被他轻而易举地拿在手里,特地在她眼前晃荡了一下,唐杉大惊失色。“你操纵我偷的?!”
“这本来就是本座的东西,是赵景龙偷走了才对,本座只是把它拿回来。”社君把铁盒放于膝上,食指有节奏地敲击外壳,心情十分不错。“本座还得感谢你,这都多亏了你啊。”
“看在你立了大功的份上,本座特许你好好观摩本座真身的英姿。”
事情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按照它的计划在走,它自觉这些新来的租户都在它的掌控之中,自己是这片地方当之无愧的真神,故意想要唐杉知道它的无所不能。
唐杉用尽全力都掰不开的锁,在它的手里只是轻轻的触碰,就断裂开来。
“不要!”唐杉惊呼一声。
社君看了她一眼,特意把锁头扔到她的脚下,挂着“慈悲”的笑容,打开那个铁盒。
一道黑影从铁盒中窜出,直扑他的面门,利爪狠狠划下,从他的额头穿过右眼直达颧骨,“啊啊啊啊——!”
唐杉叹息一声,故作可惜地摇了下头:“都跟你说不要了。”
社君一手捂住眼睛,一手就要去抓黑猫,却被它灵巧躲过,林强和李茵茵也现身帮忙。
两鬼一猫在不同方位围攻他,林强给他一拳,他转身去打左边,右边的李茵茵又趁机给他背后来上一棍子;他向着李茵茵去,黑猫又扑上去死死咬住。
老鼠精被耍得团团转,冷静下来后一声怒吼,整个房间开始震动。唐杉见势不妙,捞起跳到她身边的黑猫,转身就跑。
赵景龙在她来前特意说过,老鼠精自从夺取了他弟弟的身体后,就一直躲在1号楼的地下,这几年都不曾看它出来过,推测是当时被小黑伤了元气。
在被它抓到前,要立马跑出地下。
狭长幽暗的走廊随着社君的震怒在扑簌簌地往下掉石灰,不知从何处来的老鼠成群结队地追着她跑,深红色的眼睛让人不禁怀疑被咬上一口是不是就会得难以治愈的传染病。
这幅场景简直是重现了不久前被信徒追的样子。
她读书跑八百米都没这么频繁,结果进了恐怖游戏,三天跑两回,从这方面看,确实挺恐怖的。她一边苦涩地想,一边脚不敢停。
林强和李茵茵很快追了上来,前方的路被密密麻麻的老鼠堵住,林强边跑边踢,“去你的!”
鬼不怕被咬,他俩像那天一样把唐杉架起,从满地的老鼠中穿过,身后还传来“大仙”愤怒的吼叫:“你们死定了!”
深夜房子突然震动,租户们都以为是地震了,纷纷跑下楼梯,刚到一楼就看到三个人带着一大群老鼠从地下室跑了出来,胆小的人已经开始尖叫。
房东站在门口黑着脸就要质问唐杉,却被林强一把推开,他连退两步撞上墙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溜烟地跑回2号楼。
老鼠们追出地下,见到那么多人,又蜂拥着退回去了。这么多老鼠和自己同在一个屋檐下,一些接受不了的租户开始闹着房东给个说法。
“房东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多老鼠!”
“就是啊,这还怎么住啊!”
房东焦头烂额地安抚他们的情绪,突然听到有人小声地说:“不会是大仙引来的吧……”
人群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在这种氛围下,房东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们也相信他们的鬼话?!”
没有人说话,或者说没有人敢说话,连大仙的那些忠实信徒也闭口不言。
供奉是一回事,一起住就又是另一回事了。蟑螂能带给你利益,你也会愿意和一群蟑螂睡一个被窝吗?
房东又说了几句大仙的好话,好不容易挥散了群众,一个人悄悄带着手电筒走进地下室。
大仙这次不再端坐在高台上,而是怒火冲天地站在房间中央,社一跪在他脚边瑟瑟发抖。
他本来正做着美梦,突然受到传召,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就看到大仙满脸是血的模样,吓了一跳,当即腿就软了。
“大仙,您这是……”房东也被吓到,小心翼翼地提问。
“给我准备好人,我要马上吸精气!”社君捂着脸,急切地都忘记自称本座。本身灵体被那只黑猫咬了之后就有损,只能龟缩在这阴暗的地底,现在更是伤了元气,急需修补。
一听他要吸精气,社一生怕自己的事被发现,跪在地上屁都不敢放。倒是房东看着他的眼色,斟酌着开口。
“可是大仙,他们的供奉都还不够,您还吸不了……”
“那就让他们血奉!”社君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