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认命了。
怪物们当时并不理解她为什么明知道会挨打还要逃走,但当她们自己倒在山坡上时,两代人的想法终于同步,一切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绝望地闭上双眼,又在愤恨中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但已经安分当李大志老婆的江瑞锦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上山?
所有人看向阿兰。
阿兰之前气冲冲地准备下山再打一架,结果却看见了瘦弱的女人,气势一下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吱溜溜地漏了气。现在对上大家的视线,不由得扣了扣手,“她说有事找唐杉。”
唐杉在江瑞锦那里获得了不少的情报,相信她是站在玩家们这边的,又听阿兰说她是特意来找自己的,眼睛一亮。
“瑞姨,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想说的吗?”唐杉满怀希望地看着她,还专门拿了一串烤蘑菇递过去。
江瑞锦咳嗽一声,她身体不太好,爬了这么久的山又吹到山顶的冷风,不免感到胸闷,“小彩她们已经趁着你们今天白天闹出来的动静离开了,临走前,留了一样东西让我带给你。”
“神仆”的全灭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六爷一回到家就被村民们团团围住,满村的人都想从他那里得到“不会出事”的承诺,一时之间,除了六爷家外,其余地方全都安静了下来。
李彩透过木屋的门缝看到空荡荡的村道,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带着两个姐妹往村外跑去。她们三个身无分文的女生离开了家乡也不知道前途如何,但只要能到了外面,总归是迈向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临走时,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她们从家里逃走时,母亲给的东西,放到了江瑞锦的门口。
她感激那天晚上,唐杉她们的出手相救,也敏锐地察觉到她们在调查些什么,便希?*?望这个东西能够给她们带来一些线索。
江瑞锦从地里回来时,在木门的裂缝中发现了那东西,在李大志的目光看过来前,悄悄地塞进了口袋,又在深夜,摸着黑独自上了山。
“什么?”唐杉好奇地问道。
江瑞锦把握拳的手伸到她的面前,缓缓张开手掌,一枚漂亮的银制心形项链静静地躺在因为常年干活而显得粗糙的手心。
唐杉接了过来,认出这项链的来历。她翻来覆去地查看,发现在心形的侧边有一个小小的按钮,一按下去,银白的心便翻了过来,露出里面藏着的照片。
照片很小,是被裁减过刚好放进项链的尺寸,上面是两个亲密依偎着的人影。
唐杉试图借着明亮的月光仔细打量,但这照片毕竟被放置多年,已经发黄了,人影也变得模糊,只能从轮廓上看出是一男一女。
“这是李彩的妈妈?”上次在李彩家时,她的母亲背佝偻得很,唐杉眯着眼辨认了好一会,才从照片中女人的身形里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由此猜道。
江昭乐凑过头来,看了一眼,肯定道:“是她。”
“那这男人是谁?”罗永摸了摸下巴,结婚那天李彩的父亲像只花蝴蝶一样在各个席面间转来转去,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记忆中,李彩父亲完全不像照片中的男人那般高大。
“这应该是她之前的男朋友吧。”唐杉合理猜测。
这项链明显不是这村里的东西,只可能是李彩的母亲从外面带来的。她大概和玩家们一样,是被骗到这个村子来的,却没想到再也出不去了。
瞧照片中男女亲昵的姿势,男人应该就是她在城里时谈的对象。
“是的。”江瑞锦安静地坐在一旁,闻言说道。
李彩的母亲是在她之前就来了的,在江瑞锦逃跑被抓回来时还曾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解过,也就是在那时,她讲过自己过去的故事。
她本名石婉婉,和男朋友感情深厚,打算一毕业就结婚,然而毕业旅行时,他们误入了这个小山村,命运就此被改写。
男朋友为了护着她,硬生生被人从山顶推了下去,伪装成了失足坠亡。这件事也让她从此死了心,顺从地留在李家村结婚生子。
就像在结婚前夕她对李彩说的话那样,人的一生,很快就过去了。
当时的江瑞锦对她的劝告不屑一顾,还偏激地斥责她伪善,谁承想,一转经年,她自己也成为了当年仇视的帮凶。
但好在,唐杉她们来了,这些小姑娘和江瑞锦与石婉婉当年一样青春明媚,却还未与她们一样陷入泥沼。帮了她们,仿佛就是救了当年的自己。
“你们不是想知道这座山的秘密吗?”江瑞锦手中还握着唐杉塞过来的那串蘑菇,淡淡道。
唐杉一下坐直了身体,其余的玩家们也目光炯炯地看了过来。
“这座山,在我来的时候,还没有变成现在这样。”江瑞锦目光很轻地在怪物们的脸上环视一圈,“什么‘神仆’,还有……她们,都是不存在的。”
凉了的烤蘑菇皱巴巴的,就像她手上皱起的纹路,她叹息一声,从头开始讲起。
“李家村从前不像现在这般人丁兴旺,他们是因为男多女少,才会动了歪心思,从外头掠女孩子进来。村口的木屋,就是我当时住过的地方。”
当年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