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托好,抱着走了两圈,只觉她?哪哪都软绵馨香,很好抱。
俞知光嗅到了他的酒气:“我?爹跟你喝酒了?”
“喝了。”薛慎语速比平时?沉缓,幽深眼眸更暗几分?,“岳丈大概想要听我?说真话,灌了点酒。”
“我?爹藏的酒啊,很醇的啊,阿兄说后劲可大呢。”俞知光摸摸他的脸,“你要不要解酒汤啊?我?让厨房给你做。”
“我?很难喝醉。”薛慎将她?放到月洞门架子床里?,人跟着欺身过去,近来事多?繁杂,心头的弦总是紧绷着,眼下在充满了俞知光气息的闺房,却奇异地感到了一阵轻飘放松,像很久没有过的醉的感觉。
“笙笙之前说,喜欢武将,不能只喜欢好的一面,还记得吗?”
“记得啊,怎么了?”
“笙笙要说话算话。”
薛慎打下床帐,闭目吻下去,他还想更放肆些。
第52章
俞知光在皇城这?个?家生活了快三?年, 第一次发现她?闺房床帐里吊着的银质镂空熏香球是会掉下来的。
银扣在剧烈晃动中脱了钩,自她?面前坠落,轻轻砸在了武将布满细细汗珠, 泛着一层幽微水光的结实胸膛上, 很快滚落在一旁。便是落到了柔软茵褥上, 镂空花鸟纹的小银球还在不断震颤。
“薛慎……不行……”
俞知光飙出泪来, 像漂浮在汪洋大海上的人,于铺天盖地的缥缈中找不到可供抓握的浮木,想逃离失控的根源, 偏偏被他紧紧扣住了十指。
薛慎喉结滚了一下?,“是笙笙说?要的。”
小娘子大抵以为这?样, 能自己掌控急重?缓急,殊不知,只会把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
玲珑绮罗帐内,一盏琉璃小灯映照。
暖光笼罩在玉一样的窈窕身躯上, 一肌一容, 尽态极妍。薛慎眼眸沉沉, 抬手拨开了几缕被黏在她?珠圆玉润肩头的发丝。
俞知光一手得了解脱, 还是找不到着力之处,按在了他腹上,秀气的鼻尖微粉,“我后悔了……”
“那要怎样?”
“原来,原来那样。”
“行,再喊声夫君。”
喊声夫君就能得到放过,没比这?更划算的事了, 动动嘴皮子又不累着她?。
俞知光喊了,柔韧的腰肢上一双大掌攀来, 薛慎变本加厉,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她?再立不住,俯身靠下?去,一口咬上他肩膀泄愤,被逼出泪来。
薛慎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哄,手掌在她?后脑勺抚过,“笙笙莫恼,很快,很快。”
骗鬼的很快。
直到她?后背再挨着那张并蒂莲的绸褥,薛慎还在纵情,此时此刻,倒没忘记一手按在她?脑顶,避免她?撞到床头的雕花板。
以往只要薛慎留宿,俞母都吩咐俞知光院里的小厨房夜里备好热水。然而,次次没用上。
这?夜,就想当然地不备了。
俞知光脸皮薄,不愿夜半劳动院里人,薛慎披了件棉袍,亲自去小厨房烧了水,一桶桶灌到浴桶里。
俞知光踩在睡鞋上,刚站起来就止不住打颤,像去永恩寺爬完半山腰石阶的第二日,一身力气耗尽。
头次圆房都没有这?种虚脱般的绵软感。
薛慎伸来手臂,她?一把扶住,又羞赧又郁闷:“薛慎,以后要亲近,你不能再喝酒了。”
他的笙笙,还以为是喝酒的缘故。
薛慎从善如流“嗯”了一声。
浴房里的水热得恰当好处,俞知光用的浴桶小,薛慎不同她?挤,自己打水擦了身,换上棉纱质地的睡袍,再抖开木施上的棉帕,把出浴的小娘子裹起来,吸干身上滚落的水珠。
俞知光眼眸半睁半闭,这?会儿很快就忘了气恼,靠着他懒洋洋地,像吃饱喝足的波斯狸奴。
薛慎将她?抱回去:“今日那样的,真不喜欢?”
“还在娘家,要收敛些呀。”
俞知光脸埋在他胸口,她?不习惯这?种失控感,到唇边的声音根本忍不住,爹娘的院子同她?离得近,西边厢房共用一堵墙,要是听见了,可没脸待在俞府,拿张被子把她?整个?人罩起来送回将军府得了。
她?没听见薛慎的回应。
俞知光捏起他脸颊,又被他捧着后脑勺吻来。
床榻上肆意得不知节制的男人,这?回亲起来情意绵绵,亲完嘴唇,亲脸蛋,顺着颈脖往下?,几乎把她?全身吻遍,透着恋恋不舍的缠绵。
树影参差,斜入屋檐。
夜半清风徐徐,吹动她?闺阁里的玲珑风铎。
俞知光在放松中渐渐觉出一些不对味来,捧起他埋首的脸,“薛慎,你怎么啦?”
薛慎不说?话,啄吻她?掌心。
她?又惦记起睡前的事情来:“我爹到底同你说?了什么?朝堂上什么事是要灌酒了才能说??”
薛慎顿了片刻,“岳丈疑心我养私兵,对陛下?有不臣之心。”说?起来,还是源于?派去曹州,明里暗里保护和帮助俞弘清查盐税积弊的人。
曹州太过凶险,派去的人不得不多了些,都是训练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