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苦涩的灌了口酒:“没钱不行,钱太多了也不是件好事。
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我曾经的快乐。
我宁愿他们还是我记忆中那对普普通通却很爱我的父母。”
灯光下,乔伟看到苏铭的眼中闪着泪花。
乔伟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苏铭,你比我幸福,起码你得到过你父母全心全意的爱。
只是这个世界的诱惑太多,又有多少人能一直坚守初心。
或许将来,我们也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苏铭愣愣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问道:“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听你提过你的家人。听你的意思,他们对你不好吗?”
苏铭只知道谢一诚不是乔伟的亲爷爷,他还有个姑姑在京市,再多的就没了。
“本来我不想说,看你这么可怜,还是说出来让你高兴高兴吧。”
乔伟将自己家里的事用谈天气的语气和盘托出。
苏铭听完久久不语。
他曾是父母的最爱,父母在经济上也从未亏待过他,哪怕离婚了,他得到的也是最多的。
他觉得自己苦,事实上,比他苦的人何其多。
比起乔伟,比起这世界千千万万不幸的人,他有什么资格伤春悲秋。
“抱歉,我不知道。”
乔伟不在意的笑笑:“没什么,我现在过的很好,比他们所有人都好。
只是遗憾因为我爸的原因不能考政法大学,不然咱俩还能做校友。”
以己度人,苏铭能体会到乔伟的心酸。
苏铭举起酒瓶:“喝酒喝酒,把那些不愉快的事都留在今天。”
乔伟一脸认真的说:“我长这么大你是我第一个朋友,苏铭,我们能不能做一辈子的朋友?”
世事无常,人心易变。
能不能做一辈子的朋友他不知道,但他不想看到有颗赤诚之心的苏铭因为父母的事受到影响。
苏铭注视着乔伟真诚的眼睛,瞬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心中波澜起伏,酸酸涩涩。
他有很多很多朋友,却没有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能像乔伟一样看透他的内心。
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阴霾在这一瞬间被驱散。
苏铭抿了抿唇,不轻不重的捶了乔伟的肩一下,坚定的说:“能,当然能,我们一起拥抱美好的人生。
说不定我比你长寿,将来还得我把你送走。”
乔伟笑着说:“好,说定了。”
乔伟酒量奇差,一瓶啤酒见底人被放倒,躺在地毯上乖乖睡觉。
苏铭去卧室拿了床被子给乔伟盖好,又坐在沙发边继续喝。
他和乔伟相反,天生千杯不醉,越喝越清醒,十一瓶啤酒下肚,厕所跑了数次,没有一点睡意。
倒在乔伟旁边,盯着天花板到天明。
无比羡慕睡得跟猪一样的乔伟。
第二天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把谢一诚吓一跳,那句别带坏乔伟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乔伟为了抚慰苏铭受伤的心灵,之后几天完全满足他的要求,就连谢一诚都同意他搬进来和乔伟挤一个屋。
只有十几平的房间放两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就只剩下中间一条过道。
很是拥挤。
面相成熟的苏铭心理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失眠不药而愈。
苏铭的父母离婚第二天就又和各自的情人领了结婚证。
苏父如愿以偿,娇妻幼子,过年只是给苏铭打了个电话,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
苏母的小丈夫是外省人,新媳妇第一年肯定要去婆家过,根本顾不上苏铭。
苏铭爷爷奶奶因为怨恨苏母太会算计,加上有了小孙子,对苏铭的态度就淡了许多。
又担心他回家和新儿媳闹矛盾,搞得过个年大家都不高兴,干脆就没喊他回家过年。
苏铭的外公外婆让他舅舅来接他去过年,苏铭拒绝了。
这个年和乔伟、谢一诚、乔玉梅一起过,他觉得很开心。
那个没心没肺,咋咋呼呼的苏铭又回来了。
被乔伟投喂的太好,过完年长胖了五斤。
天天叫嚣着要减肥,顿顿毫不节制。
乔伟来京市后只写了两封简短的信给乔母,过年没回青山村。
乔母很失望。
这一年多母子俩无人可靠只能靠自己。
养家禽卖,捡山货卖。
虽然辛苦,反倒比家里劳动力多的时候过的更好。
辛苦一年,欠的债还了大半,日子也有了奔头。
年夜饭有鸡有鱼,很丰盛,也很冷清。
乔母想着往事,心中苦涩,往乔治碗里夹了根鸡腿,温和说道:“吃吧,你正长身体,多吃点。”
乔伟不要她了,她身边就只有乔治这一个儿子。
乔治是她后半生唯一的依靠,她现在恨不得把欠了乔治十几年的母爱全都补给他。
乔治低头默默的扒饭,沉默了许久说道:“妈,过完年我想出去打工。”
他没有乔伟心理素质好,能忍受同学们异样的目光,也没有乔伟学习好。
即便他想像乔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