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律所乔小丫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怎么也憋不住。
直勾勾地盯着云淡风轻的乔大丫,握紧了双手,埋在心底深处的积怨彻底爆发。
“大姐你跟老太太一样狠心,宁愿给外人也不给亲人,从小你就没把我当亲妹妹,在你心里只有乔成蹊兄妹才是你的弟弟妹妹。
我跟你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我儿子才是你亲外甥。”
一想到两千万的房产就这么捐出去,她的心就像被钝刀子割着,生疼。
乔大丫淡淡看着她:“那又怎么样,你为我做过什么,你儿子又为我做过什么,我凭什么要膈应自己继承遗产再给你们?
就因为更深一点的血缘关系?
乔小丫,我以为你变了,你也觉得你变了,其实你仍然没变。
你知道老太太为什么既恨我又要把房产都给我?
因为在她觉得我给乔家二房长脸。
小姑伺候了她十几年没得到一点好处,甚至还掏空了小姑的积蓄,因为她恨小姑,如果不是小姑二房就不会来京市。
说不定就不会落到那样的境地。
你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做人,也满足了她晚年的愿望,她才会给你那些的财产。
一套房,还有一百多万存款,该知足了。
做人别太贪心。”
“说到底你还不是跟她一样嫌我没本事,只有乔成蹊兄妹才配当你的弟弟妹妹。”
乔小丫一直知道她大姐能言善道,经常说的她哑口无言。
她以为这么多年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不说太好,起码这点小忙会帮。
可乔大丫不但不帮还她心窝子里捅刀子,没这样的姐姐。
乔大丫仿佛又看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个乔小丫。
她算是体会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含义。
乔大丫嗤笑:“随便你怎么想,有本事你去告我。老太太的后事花了二十七万六千二,一人一半,给我十三万八千一。
这些年送你三个儿子的礼物和压岁钱就算了,他们要觉得我这个大姨做的过分,以后不用再跟我联系。”
这笔钱她本不想找乔小丫要,既然乔小丫要跟她算账,那就算个明白好了。
能不能继续当姐妹无所谓。
好容易修复的姐妹情因为这三套房子没了。
乔大丫觉得老太太确实是个厉害的,见不得任何人好也懂得如何拿捏别人的弱点挑拨人心,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把这拿捏人心的聪明劲儿用在好好教育乔龙和乔小丫身上,乔龙也不至于长的那么歪。
乔小丫深吸口气,压下心中不断翻涌的愤怒情绪。
想说你连两千万都舍得不要,跟我要区区十几万,是不是脑子生锈了。
可她太清楚自己这个大姐软硬不吃的性子,既然开口了,她要不给,她绝对会做出找律师告她的事。
哪怕亏钱也会让她把十几万吐出来。
势在必得的东西没了,再给出去十三万八,老太太给她的钱连一百万都不足。
乔小丫气得胸口痛。
“你以为你能靠得住乔成蹊的儿女,做梦吧,就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有人给你养老送终收尸。”
乔大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乔小丫:“难怪你几个儿子都不太聪明的样子,原来是随了你。
你会不会有人为你收尸我不知道,不过,我是绝对有的。
我大半生都为了科学事业奋斗,国家不会忘记我,说不定将来会有很多人因为我的离世感到心痛,数年后还有人缅怀我做出的贡献。
而你乔小丫不过是不起眼的芸芸众生之一,除了你的儿孙谁还记得你。
三代之后,恐怕连你的名字都不记得。”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思想居然还停留在上一个世纪,迂腐,真是白活了。
在这世间走一遭做些有意义的事,留下一些痕迹就够了,两腿一蹬都死了还管什么收尸。
论起气人,她自认不输给嘴毒的言蹊,只是她的嘴毒几乎都用在了二房的人身上。
乔大丫自嘲地笑笑,大概她天生就跟血缘关系最近的亲人不对盘。
乔小丫被乔大丫气得嘴唇和手脚发抖。
抖着手将十三万八千一转给乔大丫,满是怨恨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乔大丫一眼,扬长而去。
她不想说话,她怕一开口就对乔大丫破口大骂,最后丢脸的还是她。
乔大丫全然不在意,啧了声:“四十来岁的人了还是不够聪明啊。”
也不动脑筋想想,断绝来往吃亏的又不是她。
每年她给乔小丫三个儿子的生日礼物和压岁钱的开支不低于万元,不来往她还能省下点钱。
她是乔小丫就算有再多的气也会憋着,想办法让孩子们哄她开心。
乔小丫去银行将老太太的给她的存款转到自己账上,当天就乘飞机回家。
她现在无比懊悔为什么要将房产的事告诉儿子们,让他们白高兴一场不说,她作为母亲的面子也丢的差不多了。
宋大磊很看得开,劝道:“没什么可生气的,房子和钱都是老太太的,她想给谁那是她的自由,这么多年咱们也没赡养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