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坤山惊讶她的语言表达能力，这么强的吗？

他对许如意的了解仅限于那次婚礼，印象里只有“漂亮”两个字，对于她的行为，也只用胡搅蛮缠，任性非为的八个字概括。

她做的事情总给人一种很愚蠢的感觉。

万万没想到，许如意还很机灵。

但是。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陆坤山半信半疑。

“爸，您如果不信可以打电话问帝都陆军卫生总部领导，他最近是不是下了一张调令？”

许如意说的句句真，真金不怕火炼。

她又软化语气说，“虽然婆婆不喜欢我，总想让我离婚，但是不能因为坑我而连累无辜，聂医生是一个好医生，上次我跳河自杀，他还救过我呢。”

许如意故意说的，她确定陆坤山不知道这件事。

果然。

“什么？”

陆坤山非常惊讶，“你跳河自杀了？为什么？”

许如意一手蒙上眼睛，“我很后悔给华尧下那种药，不仅伤害了他，还造成不良的影响，我不想活了，就……呜呜呜。”

她假哭呢。

看不见的陆坤山听见心软了。

“你这傻孩子，不管怎么也不能寻死啊？知道错就好，以后千万别这么干了，你的命这么不值钱吗？”

许如意继续哽咽着说。

“爸，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下药了，但是您这次一定帮我，让卫生总局撤回调令，不然我觉得对不起聂医生……没脸做人了，想不开还得去死……”

她哀哀切切。

“好，我先问问你婆婆，到底怎么回事？”

陆坤山答应了。

“哎？”

许如意急忙又说，“爸，你问完婆婆能给我回一个电话吗？因为着急上火，满嘴起泡，中午都没吃饭。”

她故意说的严重一些。

“就是这个电话吗？”陆坤山拧眉看着来电显示。

“对。”许如意回答。

“好。”

陆坤山把电话挂断，回到餐厅继续吃饭，没说话。

一张大且厚重的实木八仙餐桌上只有他们夫妻俩用餐。

每天负责做饭的赵阿姨，工作结束已经离开了。

栗美娥忍不住问他，“老陆，谁来的电话？”

陆坤山这才说道，“儿媳妇。”

嗯？

栗美娥眉心微蹙。

“小媛？大中午给你打电话有什么急事？有事不能晚上说吗？”

大儿子，大儿媳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陆司令家是一栋三层小洋楼，是旧社会的将领居住过的，据说那个将领有两个老婆，八个孩子，家里房子足够多。

“我说的不是小媛，是二儿媳许如意。”

陆坤山纠正她。

许如意？

栗美娥脸色一沉，“她怎么把电话打家里来了？她想干什么？！”

“如意也是我们的家人，她不能打电话吗？”

陆坤山极少在家里提及许如意，但今天不得不提。

“家人？我可没想把她当做家人。”栗美娥冷冷的说。

“你不想也没用，她已经是华尧的媳妇了。”

陆坤山提醒她。

栗美娥夹了一块排骨，语气轻飘的说，“他们早晚会离婚，走着瞧吧！”

陆坤山目光炯炯。

“走着瞧？瞧什么？你对他们的婚姻做什么了吗？”

他发现栗美娥的反应确实不太正常。

陆坤山在五十多岁的年纪，还拥有着三十岁壮年一般的健壮身材。

容貌虽然染上岁月的风霜，但在干净利落平头下面的眼神却如鹰隼一般锐利深刻。

栗美娥垂眸继续吃饭，“还用我做什么吗？许如意那个作精早晚把这段婚姻作死。”

陆坤山又继续问，“美娥，你真什么都没做吗？”

嗯？

栗美娥心生警觉，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许如意在电话里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了很多话，你想知道什么？”陆坤山眼神幽深，看不出情绪。

说了很多？

栗美娥试探性的问，“老陆，她肯定说我坏话了吧？”

陆坤山嘴角抿紧，“你做坏事了吗？”

“没有，我什么也没做。”栗美娥否认。

“没做，你心虚什么？”

陆坤山夹了些凉菜放进碗里，又漫不经意的说。

“对了，我下午得给卫生总局老潘打电话，问一问南部军区调令的事情。”

南部军区调令？

栗美娥一下神经紧张，“老陆，你问这件事干什么？”

陆坤山没看她，“调查一下有没有人拉关系走后门，利用人际关系徇私舞弊。”

栗美娥生气的放下筷子，“老陆，你为什么这么做？吃饱了撑的吗？”

“这么激动？”

陆坤山眸底暗掀波澜，“为什么反对？”

栗美娥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抱肩，脸色难看。

“老陆，许如意到底跟你说什么了？还是直说吧。”

她猜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