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的意思要做好找人接替祝秀的准备,这个人不能从城关镇产生,要从其他地方调人过去。没想到开会的时候,讨论起了城关镇的事情,满江几人对待祝秀是十分暧昧的态度。钟毅心里暗道:“看来本地人已经抱团,“两高”公路大局当前,需要一个稳定的局面,那就先稳一稳,等到老蒋把事情查清楚,再看祝秀的态度。但是发展一天不能耽误,既然祝秀不推动发展,就必须找一个人到时候配合孙友福推动城关镇的建设。
钟毅深谙县里的情况,随着经济社会建设逐步打开局面,在利益的纽带之下,县里这些以同学、战友、联姻缔结的人情关系网里,不选择一个一身正气、刚正不阿、不畏困难又颇具发展眼光的人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毕竟城关镇不是农村乡镇可比,这个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选谁合适呢?年龄大得不合适,毕竟下一步孙友福属于年轻人。年龄小的,又担心顶不住压力。这个时候,县里的干部形象如同过电影一般在眼前一一划过。突然,邓晓阳的形象在这里按下了暂停键。头脑灵活、三观端正、人脉丰富而又不失灵活,是地毯技术推广模式的第一人,如果不是邓牧为故意压着,孙友福是不可能比邓晓阳进步快的,最为关键的是,邓晓阳是本地人,是不会同流的本地人。对,就是邓晓阳去城关镇。
会议中间休息,钟毅说道“大家休息十分钟”,说着就拍了拍邓牧为,邓叔叔自然会意,合上了笔记本就跟着上了楼,走之前,看似无意地把自己的笔压在了笔记本上,实际是笔在什么位置上,自己却也记下了。
俩人关起门又说了三十分钟,钟毅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慰邓牧未松口。
邓叔叔既是县长,也是父亲。于公来讲,钟毅分析得有道理,以晓阳的资历、能力和尚还在位的自己,晓阳去城关镇是合适的。但是敏锐的邓牧为已经察觉到,钟毅的眼里是不揉沙子的,下一步老祝他们必将是成为漩涡的中心,从父亲的角度考虑,女儿现在怀孕,他不想晓阳陷入其中。从阿姨的提前退休也能看出来,何阿姨虽然饱读诗书,但思想之中还是受儒家文化影响颇深,在阿姨看来,宁愿支持我,也不愿意支持晓阳的进步,而对晓阳来讲,最为重要的是管住我,经营好我们的小家,过好我们自己的小日子。所以包括邓叔叔在内,两人并未对晓阳在未来的仕途中存在多大的期许,平平安安就好了。
但最后邓叔叔还是点了头,毕竟作为县长,他也无法忍受县城关键的城关镇进入消极发展的状态。
第二天,我并未直接去安平,而是直接找了张叔,现在酒厂的厂房改造已经接近了尾声,而酒厂设备运输找了几辆车,别人都不愿来。一是设备大,我们地方小,很多路不好走。二是公路的一直要收费,我们安平实在是不愿意出。
到了张叔的办公室,还没坐稳,张叔就说道:“来得正好,我正好找你有事,我现在这里差人,下一步马上筹建指挥部的办公室,你让程国涛到府办来,给我打下手”。
我说道:“张叔,不是吧,程国涛才提拔了副主任,就到这里当大头兵,是不是屈才了,你得不得给他搞个一官半职的”。
张叔笑着说道:“你以为叔喊他来干啥,指挥部的办公室他去当主任,我都给他说好了,他个人也愿意,老马那里我也打了招呼,只是手续的事你帮着跑一跑”。
乡里现在到上级来的人不少,去年分到了我们乡的三个大学生,有两个都被借到了县里,一个去了财政,一个去了教育,但是人都算乡里的人,编制没走。
我问道:“张叔,你的意思是直接把程国涛直接调到府办?”
张叔一脸肯定地说道:“对呀,难道借啊?那可不行,借上半年,公路一修通,拍拍屁股走人,那不白来了,昨天下午我把他的事已经落实了,年轻人不容易,不能亏待了人家,我已经给香梅也打了电话,到时候你和香梅,你俩来一个人还是到府办送一下,这人情味也做足,也让府办的人知道,这小子是咱安平出来的人,别受欺负”。
我点了点说道:“张叔放心,我和吴香梅争取都来”。
张叔说道:“什么事,说,一会我还要去开会,把对口建设的方案定了,毕竟有的乡这次没通路,要等到明年去了。还有、明天我和你邓大爷、钟书记要去省城化缘,去几天还不一定,你要是有事,就多和香梅商量。”
张叔一边翻着文件,一边与我说着话,那个掉了漆的搪瓷缸子格外亮眼。
我说道:“张叔,你要拿着你这个缸子去,说不定这能要来钱,你这个也太寒酸了,要不明天我给你换一个?”
张叔顾不上看我,说道:“不行,这个缸子跟了我七年了,有感情了,还将就能用”。
张叔翻完了文件,丢在桌子上,道:“咋,不让你坐你还不坐,说正事吧?”
我拉了一个板凳,坐了下来,说道:“张叔,你现在分管交通,这交通要收咱安平钱的事,你看这事咋办。”
张叔摘下眼镜,说道:“你们安平就应该给我们交通交钱,我们现在修路,差的就是钱,我和你邓大爷去省城化缘,就是要钱去了,我在安平的时候,可是给你们要了几十万回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