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二婶,原本是不需要刑警队出面的,对于一个农村的妇女来讲,派出所来两个临时工都可以对付。但是县里出动了公安局刑警队,只是带队的不是刑警队长王守谦,之所以出动刑警,是因为县公安局已经将此案直接提级办理,由刑警大队牵头,安平、柳集、滩区四个派出所抽出警力配合,查获了以大师兄孙东豪为首的偷盗犯罪团伙,孙家豪以武术传承为幌子,以师兄弟情谊为纽带,聚集了一大批人从事偷盗犯罪活动,这个团伙涉及人员三十多人,二婶在里面还是一名特殊角色。
向涛看到了几个自称公安的人,忙大声喊道:“娘、娘,快跑,快跑”。
二婶反应过来,马上起身去爬墙,但爬了两次,都没有爬上去,出警的中队长并不慌张,双手环抱在胸前,道:“吕秀菊,别怕了,墙头外面也是我们的人。”
二婶不服气,开始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向涛虽然向上前护母,但是才从滩区派出所放出来的向涛已经吓破了胆,那些所谓师叔师伯师兄师弟在派出所的那个腌臜形象已经让向涛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之中,师傅所讲的什么劫富济贫、行侠仗义不过是让人偷盗的幌子,自己的过去是多么的幼稚。
只见刑警队的几人,穿着便装,守在墙根上抽着烟,听着里面二婶的无理取闹。几个邻近的乡邻已经察觉到不对,正在门口不断地张望,有和我们家相近的人已经去找了我的父母,毕竟这伙人没穿警服。谁也不知道是来寻仇还是来打架的,作为没有血缘关系的乡亲,二叔又不在,也只有看热闹的份。
父亲最为亲近的本就二叔一人,听到邻居这么说,父亲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母亲丢了针线俩人便一路小跑来到了二叔家门口,还未走到就听到向涛号啕大哭,哭声越大,父母走得越快,走到门口,刑警队的人已经开始控制局面,进屋进行了搜查。
你们是干啥的?大白天的一个妇女一个孩子被你们欺负成啥样了。
你是干啥的?
我是孩子的亲大爷。
守门的刑警看了父亲一眼。道:“公安局的,在办案。”
父亲一听是公安局的,顿时也是没了脾气,虽然我和晓阳、二哥都吃上了商品粮,但是作为农村的普通群众,对于穿制服的公安干警,有着天然的恐惧。
低声说道:“领导,俺儿媳妇是邓晓阳,是城关镇的镇长,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这次刑警中队出动,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王守谦早就交代了,受案的吕秀菊和邓县家是亲戚,要注意影响。听着父亲自报家门,看守的一人道:“头,这是邓镇长的公爹”。
中队长霍彬挥了挥手,父母二人就放了进去。
看着二婶秀菊被戴上了手铐,向涛在旁边被人控制着,父亲忙说道:“老总,这是犯了啥事了”。
霍彬长期都在刑警队,识人无数,也是晓阳二哥晓勇的警校同学,知道老人是晓阳的公爹,不再那么绷着脸,说道:“大爷,吕秀菊现在涉案,我们现在正在调查,这孩子刚放出来,大爷,你帮我们把孩子看好吧”。
几人在房间里进进出出,翻出来不少的麻将和几把刀具,其他也无他物。
父亲忙解释道:“麻将早就没搞了,这刀啥的也是孩子平时练武用的”。
霍彬捡起了一把刀,这刀是钢刀,用大拇手指刮了刮刀刃,又看了看,道:“大爷,这刀别的不说,就是这刃都开好了,平时小孩子练武术,哪能用这种刀”。
二婶也没有了刚才的神气,也是祈求道:“有刀也不能说明啥呀,我们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你们抓我干啥。”
霍彬道:“吕秀菊,你是没杀人没放火,但是最近这些天你干啥了你自己不清楚吗?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能抓你?”
我的母亲看着二婶被如此对待,虽然平日里和二婶多多少少有些不对付,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想着为二婶说上几句好话。
母亲道:“同志,你们不是搞错了吧,秀菊这些天都在工地上做饭,能干啥事”。
霍彬道:“大娘,吕秀菊是在工地上干了一段时间,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内,她一边在工地上做饭,一边帮助盗窃团伙销赃,怎么样,吕秀菊,我们没说错吧”。
听到霍彬这样说,二婶一下如同霜打的茄子,瘫坐在地上,自觉丢人的向涛也不再声张,二婶心如死灰地道:“别搜了,所有的钱都拿给大师兄孙家豪了,我被他给骗了”。说完之后也就哭了起来。
霍彬看了看手表,道:“那就这样,把人带走调查”。
刑警队的几人也就上下其手,架着二婶的两个胳膊也就要出门,向涛哭着起身,被我父母抓住,二婶看到这样,一使劲也就挣脱了,跑到向涛面前,抱着向涛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小涛,娘错了,娘对不起你,对不起凤,对不起向波,也对不起你爸。母子两人抱头痛哭了一会,母亲看得也是忍不住掉眼泪。
霍彬看了看,又挥了挥手,几个刑警的同志,就上了前,二婶突然跪了下来,对着父母猛地磕头,一边磕一边说:“大哥大嫂,三个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父亲已老泪纵横,恨铁不成钢地道:“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