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京都要办亚运会了,咱们要带头运动,老邓啊,我想,咱们地区,春天的时候也可以办个运动会。
恩,这个好,到时候我一定带头参加。
说着说着,就到了工业园区。环美公司一期项目已经投产,新引进的轴承厂也已经开工建设,工业园区的路口修了一个大大的金属框架,颇具现代工业风,上面还是钟毅在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提的口号,吹响“工业强县”冲锋号,坚持“工业强县”不动摇。
钟毅指了指这几个字,道:老邓啊,你这新书记怎么不提新口号那?
钟书记,口号变与不变不重要,重要的是方向正确,现在看来,当年县委确定的方案是非常符合实际的,我们要一直沿着您当初定下的路线不偏不倚坚持不懈地走下去。
从工业园区,走到两高路修建现场,钟毅心里越走心情越舒畅。交通局局长崔浩昨天又来汇报,地区交通工程公司划转到交通局之后,陈解放当了负责日常工作的副总经理,由崔浩和陈解放两个人一起推动,大家热情高涨,现在有四五个县修路的事已经动了起来,按照之前地区交通建设工作会上的方案,县里负责路基等人工劳力的部分,地区则负责碎石和沥青需要出钱的部分,但是这碎石和沥青是需要花钱买的,由于价格上涨,沥青和碎石价格涨了不少,就造成路基县里动工之后,迟迟不见碎石和沥青铺路,这让县里和交通局打起了肚皮官司。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财政上追加部分的资金,但财政局长是捂紧了钱袋子,死活不松口,就连唐秘书长打了两次招呼,都没要到一分钱。行署管财政,财政局局长罗明义要求必须见到齐专员的批条才能研究拨款的事。钟毅将崔浩和陈解放调入交通局,已经有了不少的非议,眼下罗明义不支持工作,钟毅考虑影响,也考虑和齐专员的关系,顾忌被人说手伸得太长,也不好再换人。
再往前就是黄河,两高路的北线在此成了断头路。天气太冷,在黄河上已经结了冰。一行人站在黄河大堤上,看着钟毅和邓牧为两人漫步黄河大堤,北风凛冽寒刺骨,叶落纷飞霜打残。钟毅缓缓地望向远方,轻声道:“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邓牧为惆怅道,钟书记啊,这是今年我们第二次来到黄河大堤,要是咱们有能力把路修过黄河去,修上一座桥,就打通了咱们县、咱们地区乃至咱们省与邻省的经贸联系!
钟毅驻足而立,本就蓬松的头发已经没有了型,钟毅心中感叹,黄河流经千万年,孜孜不倦才万古流芳,大丈夫立于天地间,不改初心才浩气长存,鲁迅说过,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钟毅感叹道:老邓啊,我看把桥修到对岸去早晚能够实现,但是打通人心难啊。人为地制造障碍、阻挡发展,历史不答应、群众不答应,咱们组织也不能答应。老邓啊,时不我待,错过这几年,我们会耽误一代人!
从黄河大堤,调头去了两高路北线的修建现场,从炎炎夏日到数九寒天,两高路胜利通车在望,张庆合已经带着劳力们列了队,十头刮了毛的大黑猪已经开膛破肚挂在了树上,钟毅这次来慰问,没有空手来,送上了十头猪,出工的劳力可以敞开肚皮吃上一顿猪肉炖粉条。
北线和西线之所以修得慢,主要原因是东线和南线有很长一段是在以前的碎石路上重新加固拓宽,而西线和北线则是重新征地,不少以前都是农田。
钟毅下了车,县委办主任,两高路指挥长张庆合主动上前,道:“钟书记,咱们的路,即将贯通了”。
钟毅走上前,主动伸出了手,前面的几人都是各乡镇的带队干部,大家的手上早已磨出了老茧。
辛苦辛苦,钟毅与每一个人握手,又拍了拍大家的肩膀,邓牧为随后。
握着握着,就察觉到了异样,随手拿起了一名劳力的手,道:“怎么,怎么会冻这么严重”。
劳力四十多岁,这手如同寒冰一般,厚厚的老茧已经有些扎手,但钟毅感叹的是这人的手背,全是已经流了脓的冻疮。
汉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钟书记,天冷,在外面干活久了,就是这样”。
没发手套吗?啊,牧为,庆合。
还没等邓牧为张庆合解释,汉子忙道:“发了发了,发了两双嘞,我们没戴”。
为啥不带?
汉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尴尬地笑道:“钟书记,这手套好,但是我们不舍得带。回去也能给家里人说,这次出工也不是白来,还发了手套,反正我们皮糙肉厚的,平时冬天也是这个样。你别看现在冻得成了疮,但是打了针慢慢就好了。”
钟毅道:“牧为,县里就是再困难,也要再采购一批手套回来。庆合,你来督促,必须让咱们群众全部带上”。
张庆合略显为难地道:“钟书记,这手套,这手套带不上了,戴上了就和冻疮沾一起了,一摘就把肉带下来了。”说着,也就伸出了自己的手,也是满是冻疮。
钟毅道“怎么,你也舍不得戴”。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