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乡里拿砖窑厂担保的,到时候还不上贷款,信用社就会把砖窑厂收回去,这事怎么交代。
正吵着,就看到芳芳露了头,看是我们两兄弟在吵,就关上了门道:“正阳,啥事啊,吵这么大声,要是让外人看到,多不好。”
二哥没好气地道:“我们家的事,你掺和什么?真把自己当我们李家的人了。”
芳芳看了二哥一眼,道:“李正阳,我数到三,你给我滚下来。”
一、二。
二哥一下跳下床,道:“我跳下来,也不滚下来”。
芳芳看着二哥一下跳在了地上,就从地上捡了鞋,二哥坐在床上,胡乱地把脚伸进了鞋里。朝阳,啥事啊,大晚上的,也不怕把你二哥冻感冒,说着就从门上取下了二哥的军大衣,披在了二哥的身上。
我还没说,二哥就把来龙去脉叙述一遍。芳芳怒斥道:“李正阳,你他妈的真是没脑子,二胜是什么货色,当年也是下班都要偷砖的人,因为这些乱事差点被开除,你还敢和他合伙倒卖红砖,我看你真是活该,这么多钱,就是把你卖了也不够还账的”。
二哥道:“砖还没卖完,只卖了四五万块钱的砖,加上差价,二胜卷走的可能有八九万块钱”。
芳芳听到八九万块钱,一下坐在了床沿上,自言自语道:“八九万块钱,正阳,这笔钱怎么还?”目光转向了我,道:“朝阳,你可得救救你二哥”。
我知道在这里也已经没有了意见,更讨论不出结果,道:“今天先这样吧,明天再说,你们也早点休息”。
向建民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已经睡着了,我敲了敲玻璃,向建民一个激灵,挂挡,汽车直奔县医院家属院。
到了家里,大嫂和晓阳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俩人见我回来,大嫂也就起了身,准备回去睡觉。
我随即说道:“大嫂,先等一等,有个事,大家商量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一遍。
晓阳道:“这个有纲叔,套路真的太深了,老奸巨猾啊。”晓阳思考了一会,道:“这事现在很复杂。如果报警处理,二哥参与倒卖红砖的事就收不了场。如果不报警,二哥就要自己贴钱,去将搭进去的四五万块钱贴了,还要考虑去把倒卖红砖的差价去贴了。”
大嫂看着我,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其实,我听说砖厂有人倒卖红砖了,我还问过你二哥,但是他没承认。看来这次确实是被有纲算计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纲是赌定了,咱们这事是不敢声张,只有自己吃下这哑巴亏。”
晓阳起身关了电视,眼珠子转来转去,还是摇了摇头,道:“如果给二嫂打电话,让二嫂不追究,这事是要把二嫂也搭进去。这事就算爸出面,也不敢保证就能把二哥保下来。现在我们面前只有两条路,一个是我们自己承担所有后果,赔钱了事,调查的时候死不承认。第二条路就是报警,只是按照政策,我担心二哥的饭碗不保。”
大嫂埋怨道:“老二这事没长吧,咋会这么容易就被二胜给坑了那。等我明天回家,先打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晓阳道:“大嫂,这事不能全怪二哥,这是被人算计了,君子易处,小人难防,只是我看这个有纲,是挑错了人。这次算我们栽在他手里,但是这种人必将自食恶果。只是八九万块钱,这笔钱我们一时也拿不出来。”
大嫂扎了扎自己的辫子就起了身,道:“既然这样,就凑,就是把车卖了,也拉老二一把”。说着,起身去了卧室,拿出了一个本子,晓阳也起了身,拿起了柜子上的算盘,两人就开始算起了账。算盘打了一会,晓阳看了我一眼,道:“你别看,去里屋给孩子换尿布去”。
她是女孩子,我怎么能换?
晓阳和大嫂俩人同时抬着头,俩人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孩子出生了,基本上没用我照顾,晓阳,大嫂,阿姨和母亲四个人,我这个当爹的,根本没有上手的机会。
接连两天时间,晓阳和大嫂都在想办法凑钱,但是凑来凑去,差距甚远。芳芳这两天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每逢大事要有静气,二哥的事有晓阳和大嫂,我内心踏实了不少,坐在办公室里,利用零碎的时间,就看到了地区日报,头版的内容上有一个不显眼的小标题,地区成立财税领导小组。细看下面的内容,也只有寥寥数行字。上面写着为了加强财税管理,发挥财政税务在地区四个现代化建设中的基础性保障作用,地区成立财税领导小组,组长地委书记钟毅、常务副组长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齐永林,副组长,常务副专员岳峰,成员,财政局、税务局、工商局、计委、外经委、交通局、工业局、商业局……,财税领导小组的主要职责,就是研究涉及地区重大支出、重大工程建设的财政保障作用。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地委书记管人,行政公署管钱,但有了这个财税领导小组,钟书记不就可以直接管钱了嘛。
翻开了地区日报的第二面,上面最为醒目的标题,省降商品物价,稳经济秩序第五督导组第一批重点督办线索已经办结。
看到了这个标题,我马上认真地看了起来,内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