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才端上了铁饭碗,不能因为这事把饭碗砸了。”
老葛听闻忙低下了头,专心吃起了花生米,当作没听见,毕竟今天他只是来陪个酒,安平大集和李举人庄算是庄挨着庄,自己退休不远,何必去掺和我们两家之间的事,又何况,有纲在十里八村都算得上是豪强大族。
李叔一只眼眯着一只眼睁着,斜看了一眼有纲叔,道:“有纲啊,你觉得咋处理比较好。”
有纲道:“这事我看不复杂嘛,当初他们买砖价格都是说好了的,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这事啊二胜就扛下来,二胜也是党员,我们村支部,给他一个处分。”
此话一出,张叔马上笑了,道:“有纲啊,拿四五万块钱,换一个处分,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那还咋办,总不能让我正阳侄子把饭碗丢了吧,朝阳,你要当清官大义灭亲,我都不答应,二胜肯定要给正阳把这事扛了,五尺高的汉子,这点事都顶不住,回家我再打他一顿。
我心里暗道,看来有纲叔的意思,是把二哥和二胜硬生生地绑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这个时候,宁愿让二胜为二哥顶包,也要保全二哥,如果没有阿姨之前的分析,我估计自己的眼泪都要感动地流下来。
张叔道:“也不能让二胜这孩子白白地受这么大的委屈。有纲啊,今天没外人,你有啥要求,就提出来。”
有纲叔摸了一把脸,似乎像四川的变脸一般,脸色就沉重了起来,道:我能有啥要求,没啥要求,如果要说要求,也算不上,就是有这么一桩心事,李举人庄李王张刘四姓的爷们,都看得起我,这些年啊,一直让我问着村里的事,但是年龄大了,有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家的大胜,平时是村里的电工,人缘不错,我也问了村里干部的意见,大家对大胜还是很认同。如果可以,还是请乡里考虑。话一说完,就自顾自地吃起了花生米。
看来,有纲还是会错了意,认为今天这个局,就是我请李叔和张叔出面,来让二胜把事扛下来,然后作为交换,由大胜接班。但事实上,今天的局,只是让有纲把二胜找回来,让二胜把钱退了。如今二胜已经在家,如果有纲和张叔李叔没有交情,已经可以通知派出所拿人了。
李叔喝的眼睛已经泛了红,道:有纲,你为啥说李正阳参与了贩卖红砖?
有纲叔没想到李叔会问出这种问题,尴尬一笑,道:“李局长啊,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正阳是砖厂的副厂长,又是会计,还是李举人庄砖窑厂的会计。”
这李叔很是淡定,把阿姨昨天的分析一一说了个清楚,又补充了一句,有纲,我们讲的是证据,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二胜一个人。
李叔说完,张叔补充道,有纲啊,现在这件事是被人举报到了省督导组,这件事的线索,已经到了安平,你以为我们哥几个找你喝酒吹牛那,是咱朝阳侄子,觉得你有纲平时很支持乡里工作,又是朝阳的长辈,才把老李我俩喊出来,给二胜一条活路。
但看旁边的老葛,手里的酒杯捏在了手里半天,张着嘴,都没喝下去。
李叔也不看有纲,端起杯子,直接对着桌子上有纲的杯子碰了一下,有纲叔拿起杯子,手有些抖,晃晃悠悠的,这一杯酒洒出来不少。
李叔道:“有纲,咋了,只顾喝酒忘了张嘴啦?”
有纲叔不愧是常年在酒场上泡着的人,忙拿起面前的茶水壶,起身倒了一圈的茶水,呵呵一笑,略显尴尬地弯着腰笑道:“哎,老了、老了,你看,你看,朝阳,你二胜兄弟年轻气盛的,有些事办的不牢靠,今天正好张哥和李哥都在,老葛也做个见证,叔从来没有为难你和正阳的意思,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拿你们都当自家的孩子,要是二胜有些事做得不对,你既是咱安平的父母官,也是二胜的三哥,当叔的就舍下脸,给你二胜兄弟求个情,这事你要拉你二兄弟一把。”
张叔道:“有纲啊,要是咱朝阳没有这个心思,还吃这顿饭干啥。”
李叔手里拿着一根羊排,嘴上满是油星,像是野兽撕咬自己的手中猎物一般,咬下了不少的肉,一边吃一边说:“有纲,这事,你喊你家老二把钱退了就行了。咋说也是个党员,背个处分这身上就是有个污点,革命事业的接班人,还得靠他们”。说着就拿羊排指向了我。
有纲叔起了身,又主动喝了一圈酒,表态明天就去退钱。
张叔看着已经达到了目的,又十分自然地说道:“有纲啊,你喊大胜和二胜接班的事,朝阳认为不妥。”
有纲叔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神气,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说道:“对,对,不妥,不妥”。
说着,张叔就给我递了一个眼神。
我起了身,端着酒杯,主动走向前,道:“有纲叔啊,您别介意,我认为大胜和二胜不妥,乡党委没有通过二胜的候选人,主要是考虑,李举人庄有比大胜和二胜更适合担任支部书记的同志。”
有纲道:“对对,比他俩强的人多得多,随便换个人都可以”。
我把手放在纲叔的肩膀上,道:“有纲叔,不是换谁都可以,是现在看来,换谁都不可以,下午的时候,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