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本可以通过举手表决来解决分歧,但是李学武不敢让大家表态,因为罗正财的资历太深了,党政班子里的干部虽然都知道李学武是一把手,李学武的父亲还是在地区有着赫赫威名的老专员,但是只要举手,李学武没有胜算,一旦形成了决议,这事将无法挽回。
李学武之前在平安县任县委副书记的时候,就吃亏在了脾气大上,刚刚图一时口快,说出了要将县长罗正财换掉的话,冷静下来的李学武还是先给县长罗正财道了歉,毕竟集体领导也是党的制度,作为班长的李学武在会议上嚷嚷着要把县长换掉,先不说能不能做到,这话说出来就是政治上的不成熟。
李学武发了火,也道了歉,看着一脸不悦的县长罗正财道:“正财同志啊,我们还在这里讨论要不要修的问题,平安县的牧为书记已经带着人到地区招待所去守杨院长去了。如果没有好处,邓牧为能在地区招待所去守,不要只盯着土地和庄稼。要开阔视野,打开眼界嘛!”
罗正财也不示弱,道:“李书记,你也知道了,就给我们一个小站,够干什么?地区已经下了文件让咱们修高标准公路,如果再修铁路,你算过没有,要浪费多少的土地。反正他们谁爱修谁修,你讲的这个道理我想不通。”
那就不能先修再慢慢想。
罗正财双手搓了搓耳朵,一脸无所谓地道:“你是县委书记,召集大家开会,在这里讲了五个多小时,我看可以让同志们投票嘛,同志们只要都认可,作为党委副书记,我保留意见,支持修路”。
李学武目光如炬,看了看桌子上的众人,常委班子、政府班子的人都低着头,连直视罗正财的勇气都没有。
李学武一声长叹,无奈地道:“同志们,我不是临平人,我是平安人,我坚持修铁路不是为了捞个买卖干个工程,我是想着造福咱临平群众啊。”
李学武说完,看着众人的冷漠的表情,一副的事不关己,无奈长叹了一声之后,道:“今天都累了,散会吧,明天我和班子里的干部一个个地谈话。”
众人起了身,看着新来的县委书记如同看动物园的猴子一般,李学武不由得感叹,螃蟹莫笑鳖,一个洞里歇。这官,当得也太难了,整个临平的班子,是该大调整了,只奈何时不我待,一旦铁路线定了方案,临平县七十五万群众,将被地区其他县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不由得又是一声苦笑,调,又怎么调?一个刚刚到任的县委书记怎么会调得动根基深厚的县长。
不得不说,这次林平县给了平安县一个机会,此次开会,不仅李学武窝了一肚子的火,铁路工程局的杨院长和勘察团队的七八人就回了地区招待所,平日里都是地方上安排伙食。但今天谈得不愉快,几个人正好没有饭吃,到了地区招待所,杨院长就想着自己请大家吃饭,下了车都已经说好,放下东西洗洗手,就到一楼大厅吃饭,刚走上楼梯口,就看到了邓牧为和张庆合。三个人正蹲坐在地上抽烟,眼前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一个烟灰缸,已经有小半缸的烟头。
哎,邓书记,张主任,这才几点,你们就在这里等待。
邓牧为、张庆合和秘书程国涛忙起了身,张庆合道:“老首长,我们回去之后县里又开了会,我们是带着全县八十九万父老乡亲的重托,在此恳请您莅临平安县做指示”。
程国涛忙上前,弯腰微笑,接过了杨院长手中的包。
杨院长不由得一声感慨,道:“邓书记、老张,我跑到地方也不少,能够守在门口等着的这样的领导也见过,但是如此执着的也不多。庆合,你是铁道兵,知道修铁路是国家大事,这偏一个角度,对国家来讲,都要付出巨大的投入。”
邓牧为谦卑地道:“杨院长,平安县也是咱中国的土地,平安县的群众都是咱自己的父老乡亲,铁路走平安也算不上是偏,而是造福了八十九万父老乡亲。我们所有的工作,都要为修建铁路让步,您的线路就算是走我们县委大院,我们二话不说,回去就搬家拆楼”。
杨院长是副厅级的干部,住在了招待所的五楼,这个时候,楼梯里就传出了脚步声,一名身着蓝色工服的年轻干部上来道:“杨院长,咱们准备去吃饭吧”。
邓牧为忙道:“杨院长,都七点了,您还没吃晚饭?”
这年轻干部道:“还吃晚饭,没见过你们这地方这么不懂规矩的,当着我们杨院长都吵得不可开交”。
张庆和忙道:“国涛,不是楼下安排了一桌吗,你去催催菜。”转过脸又笑道,老首长,正好,我们也没吃,一起赏个脸吧。
邓牧为忙道:“这样,把咱们县里在地区的干部,都喊过来,咱们一起听杨院长作指示”。
程国涛跟着邓牧为几个月,早已经十分的老练,自是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这是要给杨院长切磋切磋,忙到楼下张罗。
杨院长喊道:“小同志,我的包”。
程国涛一边跑一边笑道,领导,交给我,您放心。顾不上杨院长停在空中的手,就一溜烟地跑了下去。
地区招待所和各县区的领导秘书都十分熟络,一听是邓牧为要请客,马上找了一个最大的包间,能坐十六个人。张庆合忙找到处打电话抓人,郑红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