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村里人戳脊梁吗。我想了,反正现在领了证,早一天晚一天的办婚礼不重要。
我二哥的意见那?
你二哥,这点小事就不让你二哥操心了。
我看着芳芳说的十分轻松,就道:“结婚还是小事啊,那你觉得这啥是大事?”
芳芳笑了笑道,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一辈子能遇到什么大事。说着收了文件潇洒转身,马尾辫子都甩了老高。
我心里十分感慨,看来二哥这一辈子,也是享福的命,咋说呢,就是不操心了。看来,我们兄弟俩,都是这个命。
吴香梅作为副县长,按照政策是可以配备一名联络员,看来,吴香梅有意做个顺水人情,把芳芳作为联络员,调到县政府办去,这样的话,芳芳和二哥的房子问题,也就解决了。事实上,不少分来的年轻干部,为了房子,都在想方设法从乡里到县城工作。从省里发来了文件,每个地区和县都要选择两三家单位实行住房改革的试点,县公安局和县食品公司是试点单位。试点的内容就是建设集资房,但这种集资房并不受到认可,原因就是以前的时候等一等就可以分到房,现在需要自己花钱。这个房屋试点的方案,推行起来并不是那么的顺利,但李叔却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是县公安局是大单位,宿舍早就不够用了。二是李叔认为,添房子置地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正确选择。集资房也不是没有好处,不同以前的筒子楼或者单身职工宿舍,每套住宅里都有厨房和卫生间,这是以前中层以上干部才有的标准,自己花钱建房,自然不用在遵循条条框框的要求,正是有着这样的条件,才勉强凑够了名额。
小道消息总是比官方消息来的更快更早,一大早的时候,送走了芳芳,就看到孙向东夹着皮包颇有心事的来到了乡大院。进了门,把皮包随手就丢在了我的桌子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道:“李大乡长,咋回事,春梅咋是厂长了?”
让高春梅担任高粱红酒厂的厂长我已经知道,只是没想到昨天才开完会,孙向东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既然知道了我就没想着隐瞒,道:“向东,你认为该让谁来当厂长?”
孙向东看了看门口,并没有什么人,拉了拉凳子,抵着头过来道:“我的大乡长,你这话说的,这厂长,肯定是我呀。这酒作坊传了几代,当家人都姓孙啊。在我的手上姓了高,我这以后在厂里家里都低人一等了。”
听孙向东这样说,我心里想着,原来是这回事,不紧不慢的端起了茶杯,慢慢的喝了口茶,想着如何解开孙向东心中的疙瘩,就道:“向东啊,你说咱这乡里谁最大。”
孙向东有些不屑的道:“朝阳,虽说你是大乡长,但是人家吴香梅是大书记,现在还是副县长,说不知道,书记最大。你这县委书记的女婿,看起来,也混的不咋地。”
我自是知道孙向东说话向来比较直,也不往心里去,就道:那你说说,你们酒厂的书记是不是姓孙,是不是你们孙家的人。
你说孙向菊啊,哦,这么说也是,还是姓孙。但是厂长不是我,我说了就不算了啊。
我敲着桌子道:“哎哎,大早上的喝多了是不是,酒厂的事以前是你做主吗?不还是人家春梅。”
孙向东想了想,道:“也是,以前的事倒都是春梅做主。”
那你纠结个屁啊,酒厂还姓孙,当家的还是你家媳妇,你现在是劳动人事局管的正儿八经的企业干部,你家媳妇都是县政府管的企业干部,和一般的乡长书记平级,端着政府的碗,抱着企业的锅,大集上谁敢瞧不起你。
孙向东眨了眨眼,道:“好像是这个道理,朝阳,有你在,我心里敞亮多了。”
我看着孙向东一脸真诚,道:“咋,还学会拍马屁了。”
孙向东道:不是,他们说我靠媳妇,他们说你不仅靠媳妇,而且怕媳妇。
滚犊子吧你。
说着孙向东夹着包,就一路小跑夺门而出。看孙向东夹着包的动作,颇有一股子暴发户的质感。
正看着孙向东,一辆黑色轿车驶入了乡大院,正想着是那个单位的车号牌有些陌生,就听到了几声喇叭响。在大院里按喇叭的不多,我马上出了门,心里想着,哪家的领导,这么大排场,不会是岳峰副书记吧!
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驾驶室里走出一人,用力拍了拍车顶,咧嘴一笑。
我马上道:“哎呦,这不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