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政法委书记、副县长、公安局局长李尚武拿着罗腾龙的笔录,十分为难地道;守谦啊,你把这个问出来,我们拿着咋整?
王守谦也很无奈地道:这小子脑子有毛病吧,我都已经给了他几次机会,让他不要这么说,但是他非得这么干啊。这个小子认为,只要把魏昌全拉出来垫背,咱们公安机关就没有办法。我就搞不懂了,就这样一个憨憨,怎么就成了这么多企业的老板。
李尚武又拿暖壶往搪瓷缸子里倒了水,慢慢地喝了两口才道:还不是看在罗老爷子的面子上,若不是罗老爷子的面子,这个罗腾龙早就被收拾了。哎,昨天的规矩学得怎么样了?
嗯,规矩不少,知道立正消息了。对了,我喊看守所的人,把单单独关了,这小子知道得太多,如果在里面胡说八道,对我们工作开展很被动啊。
李尚武从柜子里拿出了警服短袖,开始解衬衣的纽扣,一边解一边道:把门关上。
待刑警大队大队长关上门之后,李尚武就脱去了上衣,光着膀子的公安局局长和普通人并无二样,展现出一幅与平日威严形象略有不同的画面。
胸膛不算宽阔,却有着岁月沉淀的厚实感。肌肤略显松弛,不再有年轻人的紧致与弹性,那一道道不太明显的皱纹,如同岁月的车辙,浅浅地刻在他的胸口。肩膀上的肌肉虽不再紧实,微微凸起的肚腩,都在提示着这个中年男子不再年轻。
李尚武和大多数公安局局长一样,在公安局里穿便装,彰显自己政法委书记、副县长的身份,到了县委大院一般就换上警服,用服装来体现自己公安局局长的身份。
王守谦很是自然地帮李尚武拉了拉衬衣,就道:李局啊,您这警服洗得都泛白了,让办公室的再给您换一件。
李尚武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经费紧张,咱老李又不找媳妇,新衣服拿给所里的人穿。穿这身衣服,也让县里领导看看,公安局的日子,也是紧巴巴的。
说着,拿起了笔录道:这事不敢隐瞒,只有向红旗书记汇报,至于怎么处理,那是地委和县委的事。对了,你去问问刘建国,要人的调研报告,写好没有?
李局,是该要点人来了,现在刑大青黄不接,还有几个在闹情绪,觉得公安工资低,比企业保卫科的人差远了,现在我手底下的年轻人,有两三个都想着去企业保卫科。
李尚武拿起了手包,将笔录装进了口袋里道:年轻人,目光要往长远看,现在商品经济,有的企业效益好,有的企业效益差,从49年到现在,企业还是有关门的,但哪里也没有关门的公安局。咱们公安局,待遇是差了些,但是永远都会给大家一碗饭吃。还有,穿上这身警服,还是有职业荣誉感的嘛,人民卫士的称号,这就是无上光荣嘛。
说着俩人就一起到了办公室,到了办公室门口,李叔从包里掏出了一支烟扔给了办公室的几个年轻干部,很是自然地道:哎哎,你们别整天就是写写写,还是关心一下革命同志,建国现在还没有媳妇,你们把身边的大姑娘小美女抓紧时间介绍介绍。
刘建国的脸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地道:李局长,您又说笑了,说笑了。
哎,成家立业人世大事嘛,说这个事不丢人,不成家才丢人,你们,还有你们几个别笑,成了家才能立业,成了家组织才对你们放心。说着就拍了拍刘建国的肩膀道:调研报告写好了没有。
李局长,正要给您送过去。
其他几位领导和同志们的意见呢?
已经按照大家的意见修改了。
嗯,你们几个都看看,咱刘老师的字,写得这才叫字嘛。拿着稿子看了几眼就道:嗯,比前两稿子的思路,是成熟多了嘛。
出了门上了车,李尚武在车上看着稿子频频点头,到了县委大院,李叔先来到了我的办公室,看了看门后就道:朝阳,这个,红旗书记今天心情如何?
心情,心情比较一般吧?
比较一般是什么意思?
李叔,这不是地区一直在推高粱红酒厂和曹河酒厂的合作嘛,曹河一直想让咱们过去谈,红旗书记坚持去地区谈,结果曹河就到了地区领导那里,说咱们在落实地区重大决策方面不积极。
李叔抬了抬头就道:这是给我们扣了好大的一顶帽子,这么说是不高兴喽。
也谈不上,唐专员把曹河批了一顿,说少在他那里上眼药,老唐眼不瞎。
你这小子,说话说一半,现在谁在红旗书记的办公室。
是友福县长。
李叔夹了夹皮包就道:正好了,省得我单独汇报了。
说罢就夹着皮包出了门,来到了红旗书记的办公室门口,有节奏地敲了敲门,直接就进去了。
郑红旗和孙友福两人正低着头说高粱红酒厂的事,如今地委和行署对待两个酒厂的合作,看法分歧比较大,目前还没有可以形成可以上桌的方案。
看到李尚武进来,郑红旗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道:先坐几分钟。
孙友福继续道:我的态度还是,将曹河酒厂改为高粱红酒厂曹河分厂,这样的话咱们才能占据主动权。地区的意见是各投资一半成立新厂。曹河的意见是,让我们提供高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