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委组织部副部长贾彬和王满江私交不错,在王满江为田嘉明的事找到自己之后,贾彬没有过多的客气,也就应了下来。
贾彬道:满江主席,放心,这事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回去办,在红旗书记那里,我们组织部门,还是有几分薄面。这会我马上要去开个会,开完了会之后,我就给红旗书记打电话。
王满江也不好一直催促,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也就从地委大院里直接回去了。
心里暗暗盘算,这件事情要是成了,找田嘉明要个万都是友谊价了。毕竟事办成了,老田花多少钱都不会翻船,事情办不成要他一块钱都是在人家心窝子里挖肉,低调修得好口碑,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啊。
钟毅回来之后,安排秘书请了齐永林两次,一个小时后,齐永林才懒洋洋地来到了钟毅的办公室,作为行署专员,齐永林对上次钟毅按下来自己的人事安排窝了一肚子火,虽然是知道自己理亏,但还是觉得钟毅对自己这位曾经的“老领导”不够尊重,一个行署专员,连行署的秘书长人选都无法决定,这才行署还有什么权威可言。
到了钟毅的办公室,齐永林笑着道:钟书记,不好意思啊,刚才接了一个重要电话,耽误了一小会。
齐永林进门先说了句不好意思,钟毅也是不好再驳了齐永林的面子,反倒是显得自己小气。
钟毅也没有过多的客气,直接道:永林同志,这次把你请过来,是一起商量一下工业企业设置总体办法的事,这个文件,同志们下去调研也好,基层的同志到地区来也罢,都反映出这份文件还是有一些不妥当的地方,特别是在工业园区之外设置企业,必须由行政公署分管领导进行审批,县里的同志,意见很大啊!
齐永林端着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抿了一小口之后,才淡淡地道:钟书记,我是学习工业,研究工业起家的,从西方工业化的发展进程来看,分散发展,无序发展反而是不利于发展的,所以才会有工业园和工业园区的概念,如果现在不予以统一的规划和严格的管理,十年二十年之后,必将要走重新治理的老路。钟书记,工业企业的规划、审批和管理,本就是行署最为基本的权力,王瑞凤同志作为分管工业的领导,本着对子孙后代的角度管得严厉了一些,我觉得没什么嘛。
钟毅道:老齐啊,我们有我们的实际,西方有西方的情况,我们不能照本宣科,搞本本主义和拿来主义。现在,从上至下财政都陷入了巨大的困境,地区财政的情况你比我清楚,八百多万人每天都要吃饭,要生存。老齐,这个时候还不给大家松松绑,把政策放下去,等着群众起来要政策的时候,那地委和行署就无法向省委省政府,无法向家乡父老交代了。
齐永林端着茶杯,又抿了一口,淡淡地道:钟书记,这件事情我本来也是持开放的态度,但是瑞凤同志是从大机关下来的,站位比我们高,看的比我们远,想的也比我们深刻一些。瑞凤同志满怀激情地抓了这个工作,我不能影响同志们干事创业的积极性嘛。再者说,都知道我这个人,在工作上放得很宽,从来不抓权,所以,这事还是主要看瑞凤同志的意见。
钟毅道:那既然这样,就把瑞凤同志请过来嘛。
齐永林道:钟书记,这不太稳妥吧,如果地委都指挥到了副专员这个级别,我这个行署专员还有存在的必要嘛,我看直接由您兼任行署专员不就完了嘛。
钟毅听到这里,握住钢笔的手都一阵发抖。邓牧为忙道:永林同志,地委对地区一切重大事项有最终决策权的嘛,行署班子自然也要接受地委的领导,钟毅同志作为地委书记,是可以要求瑞凤同志来汇报工作的嘛。既然这份文件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再发一个补充通知就可以了啊。
邓牧为开口表了态,齐永林就知道,这次几个人打官司,肯定又是自己输了,毕竟邓牧为的背后是常务副省长俞泰民,这一点齐永林不得不顾忌。
齐永林道:钟毅同志,牧为同志,咱们个人之间没有什么恩恩怨怨,大家只是对同一工作的认识上存在分歧,这也很正常。这样吧,如果你们做通了瑞凤同志的思想工作,我没有意见。说罢就起了身,招呼也不打,就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齐永林知道,钟毅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在省委领导面前告自己的状,毕竟都到了这个层级的人,都十分清楚,遇到问题就告状是用小学生的思路去解决问题。在领导面前反映班子的问题本身就是一种极不成熟的表现。而告状也是将地委班子的不和谐暴露在省委领导面前,钟毅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钟毅脸色铁青地看着齐永林的背影,邓牧为劝慰道:书记,您也别往心里去,永林同志的工作,我们慢慢做。
钟毅叹了口气道:牧为啊,这样下去,是要影响发展的。
邓牧为掏出了烟,递了一支给了钟毅,俩人点起了烟,淡淡地抽着。烟雾缭绕中,办公室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钟毅紧锁着眉头,心中的忧虑如同一团无法驱散的阴云。地区的发展面临着重重困难,而班子内部的不和谐更是让前行的道路充满了阻碍。
“牧为,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能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否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