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立马就阴沉了下来。冯明旺不了解张庆合,不知道该如何表态,只是看了一眼李亚男。
李亚男忙道:我们不去乡上,就给我们找几副碗筷就行了。
村书记难为情地道:这怎么好意思。
张庆合自然不好在群众面前发作,只是笑了笑道:老哥啊,不讲究,就在这吃了。
村支书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庆合,军大衣,千层底的老棉鞋,若不是鼻梁上架着这副黑框眼镜,背后又有一辆黑色小汽车,是不敢相信这就是临平主持工作的县委副书记。
无奈地笑了一下道:那,那您要是不介意,就将就一下。
张庆合四人来到了大锅前,村支书快走了几步,大盆里堆了不少的粗瓷大碗,扒拉了一下,选了几个干净的,拿起旁边的抹布,利索地擦了擦。
冯明旺看抹布确实有些脏了,就看向张庆合,张庆合倒是一脸的淡定,接过了满满一碗白菜粉条,旁边的村干部也就递上来一双细高粱秆作为筷子。
冯明旺忙道:哎,咋也给张书记找双筷子。
村干部一脸为难地道:领导啊,咱们这不着村不着店的找到了筷子,怕是白菜就凉了。
张庆合道:哎,不需要不需要,这个好啊,当年在安平的时候,这个高粱筷子,可是没少用啊。
说着也就找了人群蹲在了旁边,一边与大家聊天,一边也就吃了起来。
吃完了饭之后,张叔又等了十几分钟,看组织部长黄炎兵仍然没有到,张庆合心里暗道:组织部长,管干部的干部,却也是不能与群众同甘共苦,这个老黄,看来必须调整啊。
张庆合面带不悦地道:下一个点位是谁的?
李亚男在车上已经把安排的表看了多遍,也就记了下来,马上搭话道:县政府党组成员,办公室主任钟潇虹!
一行人刚走,村支书骑着车就去了大集上。临平和平安差不多,各个乡镇都有大小不一的羊肉汤馆,组织部长黄炎兵和水寨乡的党委书记何厚土,乡长王湘军及其他四五个干部正在羊肉汤馆子里边喝酒边喝羊汤。
黄炎兵笑着道:包段到了水寨乡这一段啊,我感到欣慰啊,何书记和王乡长啊你们动员群众,有力地支持了我的工作。今天啊,今天我代表县委政府,向大家表示感谢啊,来,咱们干杯。
一杯酒过后,水寨乡党委书记何厚土说道:黄部长啊,我们可都听说了,您和县委的张书记是组织战线上的老相识,等修完了高标路,您可一定要在张书记面前,替我们说几句好话。
身为乡党委书记,何厚土深知,自己能否进一步得到使用,组织部黄部长有话语权,但不大,关键就在县委书记,但要和县委书记建立感情,仅仅靠干工作,有可能,但可能性并不大。所以上午干活的时候,得知黄部长是张书记组织战线上的老相识之后,也就在乡里的羊肉馆子摆了一桌。
几人一边吃一边闲聊,王湘军将头抵近,靠近了黄炎兵道:黄部长,我感觉这次县长老罗被贬,这个钟主任啊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位置是坐不住了,中午我三番两次地来叫她吃饭,说您也要来,她呀死活都不来。
黄炎兵主动将何书记和王乡长拍了拍,摇了摇头,悄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嘛,我看等新民同志当了县长之后,钟潇虹必定是被换,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厚土书记,我可知道,你和新民同志私交可不错,要有想法的话,要抓紧汇报。你进步了,湘军乡长才有机会嘛。
俩人忙端了杯子,正要敬酒,这村支书也就气喘吁吁的到了包间里。进门也就汇报道:何书记啊,刚刚,县委张书记和冯县长刚刚到了工地上,还问起了县委包段的领导去哪里了。
众人一听,忙起了身,倒是只有黄炎兵端坐着,详细问了几句之后,何厚土道:走,快去追。
黄炎兵眉头一皱,也就舒展开来,说道:这个时候追什么追,去哪里追?就是追上了,一身的酒气又如何解释?何书记,王乡长,你俩都是一把手,坐下来,沉住气,不要慌嘛。我估计张书记是去巡路去了,还会沿着这条路返回指挥部的,这样,把酒杯撤掉吧,上馒头,吃了馒头我们去工地继续干活,本来酒也喝的不多,到时候一挥发咱们就是换个地方吃顿白菜嘛。再者说,都是老相识了,张庆合主持工作也是县委副书记,他能拿我,拿你们怎么样?自己同志嘛!
张庆合一车四人,不多会也就到了钟潇虹的包段上,看着群众已经开始平整路基张庆合道:开慢一点。
汽车缓慢行驶,不多会,就看到一个身影映入眼。红色围巾,大红棉袄,人虽然显得臃肿,但俊俏的面容仍然让人眼前一亮。只见钟潇虹拿着铁锨,和群众一起,做着最为基础的道路平整工作,不时和周边的群众说说笑笑,倒也是和普通的农村姑娘无异了。
旁边的人提醒了一句,钟潇虹忙拿着铁锨,快走了几步,来到了张庆合的跟前汇报道:张书记,冯县长,我们这边的基础整得差不多了。
张庆合点了点头道:潇虹同志啊,伸出手让我看看。
钟潇虹一时没明白张庆合的意思,但还是伸出了手,看着手掌中的血泡已经破皮,张庆合道: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