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就得出了一个基本的判断:林华东要躲,依我看是并不知道他那两个兄弟和罗正财在一起。这件事并不偶然,也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通过这件事,很有可能扭转临平的一些歪风邪气。这个案子,也不难办,方法跟着方针来嘛,最大的方针就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嘛。在临平公安不好审,会有阻力。他既然自称是平安县县长,好办嘛,给你李叔打个电话,告诉他,有人冒充平安县县长,请他们来核实嘛,只要有了第三方的力量介入,这件事就不是咱们临平一家说了算嘛,事情的主动权就牢牢地把握在了你小子手里,明白没有。
吃过了饭,放下了筷子,我就赶到了县公安局,还没落座,就将周成叫了过来。
周成进门之后,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十分自然地直接坐下,而是站在了办公桌前,毕竟录像厅的事和治安大队有着不少的关系,按照张叔的思路,先敲打,看思想上是否有转变,如果能够及时悔改,还是可以给一次机会的。
我放下了茶杯,周成主动道:李局,昨天晚上,我们立功心切了。一下把领导给抓了。
哦,周局长啊,你说的是那个平安的,那个什么假县长吧。
周成尴尬地笑了一下道:李局,主要是当时我不在,没控制局面,现在,成了烫手的山芋了。
周局,你不会以为那个假县长和我有关系吧,我告诉你周局长,别说那个人和我没有关系,就是有关系,这么多人看见,你敢放吗?你要是放了,手底下的人各个可以拿捏你。在扫黄期间顶风作案,也必须依法严惩嘛,这事你们开始审问没有啊?
哦,李局,没有,兄弟们正在等局党委的指示。
我慢慢起了身,拿起了暖水壶,从柜子里拿出了茶杯,放了茶叶,周成忙快走几步,接过水壶倒了水,水蒸气腾空而起,让周成的眼镜之上,泛起了一层水雾。我拿起了水杯,递给了周成,周成双手捧着水杯,显得十分恭敬。
我笑了笑道:烫不烫?
哎,李局,有些烫。
周局啊,烫就放下嘛。昨天,我陪林书记啊,喝了两场,到现在头都痛,昨天那个假县长带出来的时候,我去上厕所了,没看清那人是谁,但是平安县县长是小伙子,这个人你看清没有啊?
周成稍有犹豫,忙道:我好像也没有看清。
那这样,啊,这样,你去让人联系平安县公安局,就说咱们抓了一个在平安嫖娼的县长,请他们现场核实,实在不行,咱们把人移交给他们,毕竟败坏的是平安县党委政府的形象。周局,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周成放下了茶杯,自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抓人已经是把人得罪了,如果放了也有风险,处理下必定得罪不少临平的本土干部,这个时候将里面的那个“假县长”丢出去,对自己和治安大队来讲,是最好的局面。周成会心一笑,又是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说道:“李局,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我坐在办公桌后,揉了揉太阳穴,又累又困,还是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李叔……
因为邹镜堂要来,县委书记张庆合吃了饭就到了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邹镜池和林华东两个人就来到了办公室。
看到了邹镜池,张庆合并不意外,毕竟今天要迎接邹镜堂,主动笑着道:邹老,您不用这么早过来,邹书记要十点才到。
张庆合起了身走到了沙发旁,让林华东和邹镜池坐到了沙发上,三人客套了几句之后,邹镜池道:书记啊,我给你说句题外话。说着也就将罗正财为临平经济社会发展做出的贡献讲了一遍,动情之处,吐沫星子都飞了出来。
张庆合心里暗道:乏善可陈啊,也是难为这老领导了。
张庆合并不着急,听邹镜池讲的热烈,也就走到了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号码道:邹县长啊,邹老前辈啊在我这里,你这样,今天中午的午餐,把正财同志安排到主桌去。
说罢挂断了电话,笑着对林华东和邹镜池道:我啊来临平的时间短,对咱们的干部啊,了解得不够深入全面,听了邹老的话之后啊,我很受触动。这样啊,今天的午餐,必须将咱们的正财县长安排在主桌一同陪咱们镜堂书记吃午饭。
林华东和邹镜池相互看了一眼,林华东搓了搓手,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张书记啊,这样啊,我打断一下啊。昨天,准确地说是昨天晚上,咱们县公安局搞突击行动的时候,抓了一个人,事后,我了解了一下,这人是咱们正财同志。
张庆合一听,脸就拉了下来,一脸不悦地拍着沙发扶手道:华东同志,什么情况?昨天晚上抓了正财同志,为什么抓?你难道不知道正财同志是县委邀请来的客人?
林华东被批评了,心里倒是有些敞亮了,看张庆合的态度,似乎对罗正财十分的包容。
林华东自是将罗正财的事一五一十向张庆合作了汇报,又道:书记啊,是公安局的几个年轻小伙子没有什么经验,也没有认出来咱罗县长,这才闹出了误会。
张庆合仍然是满脸的不高兴,摘下了眼镜道:华东同志,为什么现在才报告?公安局里人多眼杂,这么多人都看着正财同志被抓了,你作为政法委书记,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