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秘书长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工作,离不开人家的支持。这不昨天我顺口提了一句,我们第四办公区的土地的事儿,唐秘书长不也没推脱嘛!
孙副局长感叹了句道:“汪局长,我是担心临平县和平安县他们两个不欢而散,这样咱们省政协和省政府两边都都没落到好人啊。
汪局长仍是不疾不徐地说道,哎,老孙啊,地方政府的主要领导和我们这些行业上的头头脑脑是不一样的。你给他一个县,他能当县长,你给他一个市,他就能当的了市长。我们可不一样啊,一辈子围着火车转,到了地方上让我们当个县长,恐怕玩不转啊。当过县长和县委书记的人,脑子都是抹了机油的,那转速比火车轮子都快。上午谈不好,还有下午,今天谈不好,还有明天,这个月谈不好,还有下个月,今天中午把饭给他们管上,让周处长陪着他们吃点饭,总体一个原则,不要在咱们省铁局伤了和气,美苏之间都可以谈判,何况临平和平安那。
孙副局长说道,我和张庆合打交道,这个同志看得远啊,我是认认真真地看了规划设计院提交的方案,咱们省个别的县党政主要领导认识不足啊,怕占耕地,坚决不让铁路进城,你再看临平县和平安县的县委政府,为了铁路,可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啊,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汪局长往后一躺笑眯眯地说道:“只有他们这样才能体现咱们存在的价值嘛。
又过了四五分钟,规划处的周处长就敲门汇报道,两位领导,临平县和平安县已经谈好了,他们请领导来主持大局。
汪局长问道:“谈好了,怎么谈的呀?是走临平还是走平安啊?
周副处长稍一欠身说道:“汪局长,他们开会的时候我们都没进去,现在来看不知道到底是谁妥协的?
孙副局长道:“无论谁妥协,总有人妥协,修铁路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案,最后不少都是拿到最高层去拍板的嘛。
汪局长对孙副局长说:“老孙啊,这样你去看一看,如果双方闹得实在太僵,我就出个面,和和稀泥,争取说服平安县,将方案报上去之后,我们上上下下都不得罪,啊,明白没有?
孙副局长并不着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添了些茶叶,倒了开水,才慢慢悠悠地到了会议室。孙副局长笑呵呵地和两边的人打个招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两边的神色表情,倒还有几分欣喜之色,就说道:“张书记,郑书记,你们谈得怎么样啊?
张庆合道:“我们双方已经达成了初步的一致,还请省铁局多支持啊。
郑红旗也笑着道:我们在省铁局的指导下,结合临平和平安的实际,形成了一套最符合双方利益的最佳方案。
听到形成了最佳方案这个词,孙副局长一时来了兴趣,喝了口水,放下茶杯才说道:“我们省铁局,啊,包括我个人也参与修建了不少铁路项目,遇到的两个县、两个市之间关于铁路走向规划的争夺,说实话,不是少数啊,还没有哪个县哪个市能能提出双方都能接受的所谓的最佳方案。这也是我们省乃至我们整个国家所面临的实际困扰,毕竟盘子只有这么大,僧多粥少。所以说你们的解决方案是什么呀?
张庆合对郑红旗书记说:“红旗书记,我看就由你来向孙局长汇报吧。
张庆合之所以这样提,是因为反对上报方案的就是平安县,由平安县提出最佳方案,则更具有说服性。
郑红旗也不推辞,更没有扭扭作态,稍微拉了一下凳子,说道:“首先还是感谢省铁局,特别是孙局长对东原市、临平县和平安县的关心,我代表我们两地的父老乡亲向省铁局和孙局长及各位领导表达敬意。第二,我向各位领导汇报,我们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也就是恢复最初的设计思想,修改现在的建议方案,铁路从平安县经过改为从临平县经过……
郑红旗正要解释原因,孙副局长忙摆手扶了扶眼镜,眯眼仔细看了看郑红旗的座牌,说道:“我没看错吧,红旗书记,你是平安县县委书记,代表的是平安县?
郑红旗也扶了扶眼镜笑着说道:“啊,孙副局长,我是平安县的县委书记,庆合书记那边是临平县。
孙局长一脸的不解说道:“哦,意思是你支持临平县?我没听错吧?
郑红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孙局长,我向您汇报原因,平安县之所以支持铁路改走临平县有三点考虑。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临平县可以缩短 20 公里里程,能够为国家节约上亿的资金,这是最为主要考虑。第二点,不能让上级为难,临平和平安在铁路建设上存在分歧,这让我们的市委、市政府、省铁局的各位领导十分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嘛,在此呀,我们将问题解决在基层,不将矛盾上交,我们内部化解。第三嘛,不能让兄弟为难,平安县、临平县作为毗邻县,数千年来,早已形成了兄弟般血浓于水的亲情,张庆合书记、吴香梅县长,包括我们朝阳局长都是从我们平安县出去的干部,如果我们坚持铁路走平安,势必会让张庆合书记、吴香梅县长和临平县的父老乡亲为难,所以我们愿意啊,主动做出让步,支持铁路走临平县。
听完了郑红旗解释的三点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