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永水说道:“哦,那个时候我在会议室外面做后勤保障工作,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
谷永水已是有家室之人,钟潇虹虽然有万千的话语想去倾诉,更想解开当年何不辞而别,也想问一问,怎么就和老矿长书记的女儿谈起了对象,但想着已是过眼云烟,蓦然回首已近十年,自己虽然离婚孑然一身,但毕竟谷永水是有家室和子女的人,何必再去打扰别人的生活。
不觉之中,钟潇虹往前挪了挪座椅,让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心理学上讲,这也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心生好感而下意识采取的动作。
钟潇虹说道:“永水同志,我们说正事,根据临平县企业干部选拔任用管理办法和有关规定,经过民主推荐、现场考察、群众投票和组织审议,组织上决定将你调到新成立的煤电厂担任副厂长、筹备组副组长。县里将你调过去啊,是因为你在煤炭煤矿办公室工作出色,成绩突出,能力也得到了煤矿领导和干部职工的认可。煤电厂是县里的三大工程之一,市委、县委高度重视,是一项重大的民生工程,希望你不负组织重托,踏实工作……。”
谷永水从身后泛白的帆布包里取出笔记本,拔开钢笔,认真地做着记录,毕竟钟潇虹已是县委组织部,谷永水端坐着,态度很是端正。
足足写了两大页之后,钟潇虹静静地看着谷永水认真的模样,又侧目看了看谷永水背后的破旧帆布包,心生怜悯的道:“永水,你家里,都还好吧?”
谷永水抬头看了一眼钟潇虹,拿起笔又准备写,钟潇虹笑了一下道:“这不是谈话内容,刚才的谈话内容已经谈完了,这是我个人对你家庭的关心。”
谷永水听了之后,腼腆一笑,说道:“哦,我还以为这也是谈话内容,我家里呀,我家里挺好的。”
谷永水和钟潇虹的前夫罗焕清打交道颇多,自然知道钟潇虹和罗焕清两人之间是没有孩子的。谷永水本想说自己有两个孩子,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虽然自己日子过得清贫,但毕竟还算是家庭完整,而钟潇虹现在是一个人在生活,一个女人,官当的再大,没有家庭的温暖,也算不上是一位成功人士。
钟潇虹很是淡然地笑了笑,双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拍,笑着说道:“永水同志,今天的任前谈话结束了,祝贺你成为企业领导干部。”说完之后很自然地伸出了手,打算与谷永水握手致别。
谷永水看着钟潇虹,又看看钟潇虹的手,想起之前钟潇虹“移情别恋”并没有伸出手,只是微微欠了欠身,算是感谢。
钟潇虹看过谷永水的动作僵硬,也是很释然地一笑,点了点头。
谷永水刚要出门,这个时候门口就走来了两位衣着正式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人敲了敲门说道:“请问是钟潇虹同志吗?”
钟潇虹说道:“你们是?”
“哦,我们是市纪委的,要找你了解点情况,请你简单收拾一下,跟我们回市纪委配合调查。”
谷永水听到之后,微微一愣,毕竟罗焕清和罗正财被查的事,已经不是秘密,而钟潇虹不仅没有受到影响,还从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直接升任了县委常委,这里面的内情谷永水并不知道。看到来的人是纪委的人,要带走钟潇虹,就很是关心地问道:“你们是市纪委的,找她干什么呀?”
纪委的同志相视一眼,其中一人道:“你是什么人?”
谷永水说道:“我是来办事的人。”
“来办事的人?这是我们的工作秘密,你也不要打听,我们也不会说。钟潇虹同志,您收拾一下就跟我们走。”
钟潇虹自以为是纪委了解罗正财的情况,倒也不慌,只是淡定地说道:“你们来找我,我们县委庆合书记知不知道?”
“哦,我们徐主任正在庆合书记的办公室。”
钟潇虹听到庆合书记知道这件事,心里也就踏实了下来,看着满是担心的谷永水,说道:“永水同志,我没事,你好好工作,不要辜负县委张书记的信任。”
县委书记张庆合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对面坐着市纪委监察室的徐主任,桌子上的茶满满的已经没有了热气。
张庆合十分诧异道:“徐主任啊,你们找钟潇虹了解情况,完全可以在我们县委了解嘛,何必将人带到市纪委去,钟潇虹是我们县里刚刚提拔的干部,被市纪委带走问话,我怕影响不好啊。”
徐主任手里抱着档案袋略作思考,说道:“张书记,钟潇虹同志不仅仅是问话这么简单,用我们的话讲,叫做配合调查。”
看张庆合还略带疑惑,徐主任又道:“张书记,通俗来讲,配合调查并不只是配合调查别人的问题,也不排除钟潇虹同志自身也有问题。毕竟她和罗焕清共同生活过多年,又给前任县长罗正财当过多年的办公室主任,有些事情不请她过去说不清楚。”
张庆合来临平工作不久,对于钟潇虹的了解,也只是基于自己到任之后的表现,而且市委钟书记、邓副书记对钟潇虹在临平反腐工作中做出的贡献也是认可的,但人都是复杂的,钟潇虹到底有没有自己不掌握的情况,张庆合这个时候心里反而没了底气。
张庆合搓了搓眼镜,又道:“徐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