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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庆合端着酒杯和县党政领导班子的领导向省铁局的专家频频敬酒,宾主尽欢,现场的氛围十分热烈。
招待即将结束的时候,李亚男快步来到张庆合的身边小声汇报道:“书记,平安县的马县长和范县长两个人在外面,马县长说他没顾上吃饭,有急事来找您商量。”
张庆合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杯盘狼藉,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道:“这汤汤水水的也不好招待老马呀。这样吧,在旁边开一桌,安排炒两个小炒,让后厨弄得丰盛些,毕竟老马来了,饭还是要管的。”
话音刚落就感觉背后有人捏了一下自己,张庆合回过头一看,老马和老范两个人脸色不善,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这时邹新民看到马军来了,心里清楚一桌饭不能招待两桌客人,这个时候,临平县的铁路还没有完成勘察,既然马军找上门来,必定事关铁路,再看省铁局的专家也已是酒足饭饱,有了退意,邹新民就忙说道:“各位领导看,这儿还有半箱酒,咱们还加点什么下酒菜?”
带队的专家忙拍了拍手,打了一个饱嗝,说道:“吃饱了,喝足了,下午咱们还要去麻坡乡勘察火车站,真的不能再喝了。”
邹新民又极为客气的说道:“那这样,那我们就赶紧在房间休息半个小时,两点半咱们准时出发。”
平安县的老马和老范看着邹新民像赶鸭子一样,带着这些专家匆匆出了包间门,心里直勾勾的盯着专家,眼馋的不行。在众人都出门之后,张庆合忙对李亚男说:“亚男,快给你马大爷和范大爷重新上菜,上招牌菜,上硬菜,上大菜。你看俩人,恶的都想吃人了。”
说完之后,转身又对老马和老范道:“吃完饭之后,我们一起去看咱们的火车站规划。”
两人看张庆合说的一本正经,喝的面红耳赤,言辞之间似乎还透露着那么点真诚,马军探头看了看桌子上的剩饭剩菜,摆了摆手,说道:“亚男,别忙活了,你范大爷和你马大爷都是穷人家的孩子长大的,不比你张大爷,我们都揭不开锅的时候,他在部队还能吃上饱饭。我们能吃点你张大爷的剩饭剩菜都倍感荣幸啊。拿几个馒头来就行了。”
李亚男只是微笑着说了句“好”,就转身走到了门口给招待所的经理交代了几句。
张庆合严肃地说:“马军,你大老远地从平安来是要打我的脸啊,我马上把香梅和朝阳都叫过来陪你们吃饭。”
马军说道:“老张啊,吃饭不重要,我们就想问问铁路的事儿。”
张庆合说道:“哎,吃饭是吃饭,工作是工作,你们想问铁路的事,下午正好专家们都要去麻坡,我带你们一起去看看咱们的同心车站。”
副县长老范在旁边拍了拍老马说道:“咱们来都来了,先把饭吃了,把饭吃了之后,咱们的账找庆和书记慢慢算。”
张庆合点了点头,道:“亲兄弟,明算账,说得对,我正好也有账找你们算。”
县委招待所的食堂里有一锅老卤水,平日里卤水养得很好,大师傅每天都会往卤水锅里放烧鸡、肘子,需要的时候从里面捞出来,撒一点葱花和香菜稍作点缀就可以上桌。
几人刚刚落座,服务员就端着几个盘子走了上来,刚盛出来的烧鸡和肘子冒着热气。
另一位服务员将桌子稍一收拾,用抹布擦了擦之后又上来了两盘青菜。
只见李亚男站在旁边,笑着递上筷子和馒头。
马军尴尬一笑,道:“亚男,你看你这,客气了吧,感情像是我们嫌弃你张大爷一样。”
张庆合拍了一下马军道:快吃吧你老马。
张庆合又陪着老范和马军两人吃了饭,一行几人就喝省铁局的专家到了麻坡乡来看火车站的选址。
麻坡乡处于临平县和平安县略中间的位置,从麻坡乡到临平和平安距离都差不多。麦田里绿油油的小麦已经长过了脚踝,依稀还能看到地上的黄土。微风轻轻拂过,麦浪轻轻翻滚,让人顿时觉得心头都开阔了起来。
一只野兔被这阵仗惊起,从麦田的这一头迅速窜向另一头,引得众人的目光短暂追随。不远处,麦田里几座坟茔布满了野草,旁边的墓碑越显岁月沧桑。有几个老农正站在田埂上,好奇地张望着这边的热闹景象,他们脸上布满了岁月的褶皱,抽着旱烟,眼神中带着质朴与疑惑,低声交谈猜测着这些人在自家田地里忙碌什么,手中还握着劳作的农具,仿佛在守护着这片赖以生存的土地。
省铁局几位专家拿出各种仪器设备,开始对进行测量与记录。张庆合站在一旁,向马军和老范介绍着规划思路:“老马、老范,这麻坡乡的地理位置特殊,如果铁路线能从这儿经过设站,对咱们两县都是最有利的。”
和张庆合相处不是一天两天,马军知道张庆合此人看得远,想得透,就主动问道:“老张啊,你将铁路规划到这里,真的只是顾忌到平安县?按说这里离县城可是稍微有些远呀。”
张庆合看了一眼老马,说道:“我们临平第二条高标准公路和我们的环形公路都将在麻坡乡交汇,再加上这里离煤矿也不远,综合考虑我们还是将咱们两个县的同心车站选择在麻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