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已经喝到位了,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神有些迷离,一直拉着马军的胳膊,舌头有些打结地说道:“朝阳啊,你小子可不能学老张,不能忘了自己是平安人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由于是中午时间,大家还是点到为止,郑红旗和张庆合在招待所门口依依惜别,颇像来走亲戚的两个亲家一般。
倒是邹新民和马军之间,两人还在争的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吴香梅摇下车窗,探出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劝解,提醒了两遍说道:“新民啊,以后你们交流的时间多的是嘛。”
邹新民上了车之后,马军又走了过来,弯下腰扒着车窗,带着一丝倔强说道:“邹县长,我跟你说,我们秀水乡的地全部都是上好的沙地,种的红薯,大个的都有两三斤重,占便宜的还是你们临平县。”马叔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甘,似乎想要在这最后的时刻争得一点“胜利”。
当天晚上,夜幕笼罩着临平县和平安县,临平县电视台和平安县电视台同时播出了同一则新闻。临平县与平安县召开铁路建设筹备第一次联席会。
新闻里,除了画面略有不同之外,里面的播音稿内容一模一样,最后都是双方表示将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之下积极推动铁路建设土地置换工作,高标准、高质量完成干线铁路建设任务,让铁路实实在在地惠及全县人民群众。
在县武装部的房间里,灯光柔和地洒在床铺上,晓阳躺在被窝里,眼睛盯着电视上的画面,一边傻笑,一边指着电视里的人。画面的镜头闪过李叔之后,晓阳面色不悦地说道:“三傻子,你左边坐的是谁呀?”
我想了想自己的左边,脑海中浮现出会议时的场景,说道:“晓阳啊,我的左边人多了去了,我在会议桌的最右边坐着,左边不就是县政府的党政领导班子干部吗?”
晓阳撇了撇嘴,说道:“不对,你看那个眼神就不对。这个时候讲话的是吴香梅县长,你那个眼神就是在看香梅县长。”我看晓阳的心里泛起一丝醋意,也就明白了意欲何为。
一脸无辜地说道:“晓阳,领导讲话,我注视着领导,也没什么错吧?”
晓阳皱着眉头说:“注视领导是没错,但没让你如此猥琐地看着领导。”
我看着电视里的画面“猥琐?晓阳啊,你这个理由过分了吧?吴香梅县长可是比我们大几岁?你一说我看钟潇虹也就算了,你不能说我看吴香梅县长你也说猥琐呀。”
晓阳听完之后,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佯装生气地说道:“三傻子,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钟潇虹,要不要我把她从对面给你喊过来。”
我笑了笑道:不好吧,人家都睡了。
晓阳自是不依不饶,马上抓起睡衣就开始穿,一边穿一边坏笑道:你别急,我去给你看看。
哎哎哎,咋,这么开放?咱家是特区啊,
咱该研究咱们就研究,该学习咱们就学习嘛,没必要,实在是没必要。
晓阳听了之后倒是有一些不好意思,轻轻吹了吹我的耳朵说道:“三傻子呀,你看你说的这么直接,这不是显得我有点出师无名嘛。”说完之后,脸色一红,有些羞涩地说道:“关灯!”
第二天一大早,小城还未完全苏醒,郑红旗就已经起床,简单洗漱后,便匆匆赶往市里。他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逐渐变亮的街道,眼神之中若有所思。
郑红旗来到了市里的市委大院,苏式风格的建筑庄严肃穆,透露着一种威严的气息。进门的时候看了看表,时间正好。郑红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轻轻敲响了门。
两人在办公室里打招呼客套了几句之后,邓牧为坐在办公桌后面,表情略显严肃地说道:“红旗啊,钟书记这次让尚武同志到市局工作,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你也知道现在市里不少同志,对平安县的干部有些不同认识,认为平安县的干部在拉山头啊。”
郑红旗连忙点头,说道:“是啊,市委现在压力很大,钟书记肯定是出于公心,牧为书记,我的意思是怎么做,大家都有意见,我建议直接让尚武同志出任市公安局局长。”
邓牧为听完之后,微微一愣,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红旗同志啊,任副局长就已经有不小压力了,如果出任局长,难以成行不说,恐怕到最后事与愿违,副局长都不一定能干得成啊。”
郑红旗说道:“牧为书记,那依我看,咱李局长实在没有必要到市局干一个副局长,您看啊,尚武同志在平安县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副县长公安局长,抓的是全面工作,名副其实的政法一把手,级别也是副县级干部吧,何必又到市公安局担任一个只分管条条的副局长,这不是对尚武同志不公平嘛。”
邓牧为道:“哎,红旗同志,虽然咱们不说什么职业无贵贱分工有不同的场面话,但从县里到市公安局也属于重用嘛,个人还是要服从组织安排。”
郑红旗道:“牧为书记,你是平安的老领导,也当过多年的领导干部,您时常教育我们,干部得到进步是一个单位的最大成绩,如果我们平安出去的干部没有得到提拔,那我这个书记怎么带队伍?牧为书记啊,我看这样大家各退半步,我们不要求尚武出任局长,至少把福利待遇给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