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绫山在大楚京师的西南方向,距离京师百余里,山虽然不高风景却十分秀丽,山脚下是一大片竹林,鸟鸣声不断,空气十分清新。
竹林间的小道上,萧义聪和施末俊正在策马狂奔,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多个骑着快马、腰挎佩刀的府兵。
萧义聪一行人到达静绫山的山脚下后,纷纷下马,萧义聪令府兵在山脚下等候,他和施末俊登上半山腰,来到了静绫山庄的门外。
守门的庄丁不认识萧义聪和施末俊,便开口问道:“二位公子是何人?到此有何贵干?”
施末俊回道:“去跟你们庄主通禀一声,就说萧公子到了,有事要见他。”
“请二位公子稍候,小人这就去通禀。”
过了片刻,一个男身女相的年轻男子快步走了出来,此人便是静绫山庄的庄主花宁业。
花宁业见了萧义聪,拱手说道:“不知殿下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无妨,以前都是花庄主去本王的府邸,本王这还是第一次来到静绫山庄,今日突然造访,打搅了花庄主的雅兴,还望不要介意。”
“在下岂敢,殿下里面请。”
花宁业带着萧义聪、施末俊来到了一座小楼上,三人依次而坐,不一会儿,婢女们端来了热茶和点心。
花宁业摆了摆手,让婢女们退下了,然后问道:“殿下此来,不知有何事情?”
萧义聪品了一口茶,说道:“本王有一事,需要花庄主出手相助,还望庄主不要推辞。”
“殿下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没有殿下就没有在下的今天。殿下有话请直言,在下定会全力帮助,绝不推辞。”
萧义聪看了看外面,确定外面没人偷听后说道:“本王想烧掉京师城北的粮仓。”
花宁业听了,心中一惊,随即又故作镇定地问道:“殿下是想让在下派人手潜入粮仓去点火吗?”
“不,本王不需要你派人,现在是非常时期,粮仓的防守十分严密,连只鸟都飞不进去,要想派人潜入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那在下能帮殿下做些什么呢?”
“本王想先去你的密室里看看。”
“好,在下这就带殿下过去。”
静绫山庄有一间密室,密室里面摆放着很多木匣子,每个木匣子里面都有一本册子,分别记录着一些朝廷大臣暗地里做过的不法之事。
三人走下小楼,穿过假山,来到了密室里。
萧义聪问道:“治粟内史令狐敖有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没有,不过他的父亲和兄长倒是做过。”
说着,花宁业走上前去,打开一个木匣子,取出了里面的册子,双手交给了萧义聪。
萧义聪看了看册子里的内容,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让花宁业将册子放了回去。
施末俊从背后摘下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五十两金子,交给了花宁业。
“殿下这是何意?”花宁业看向萧义聪。
“这是你该得的,收下吧。”
“谢殿下赏赐。”
随后,萧义聪和施末俊离开了静绫山庄,返回了京师。
一更天时,令狐敖正在自己的书房里整理粮草的帐目,窗口突然出现一位黑衣人,快速将一枚飞镖投到了桌案上,紧接着,黑衣人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令狐敖没有去追黑衣人,他低头看到飞镖上绑着一张纸条,打开一看,看到上面写着两行字“令狐大人,三更一刻,迎雪楼见,只许你一人前来,庆王殿下相请”。
三更时分,令狐敖穿着粗布衣裳来到了迎雪楼,他推开大门,看到里面只点着两支蜡烛,感觉视线昏暗模糊。
这时,里面传来了萧义聪的声音:“进来吧,令狐大人,把门关上。”
令狐敖走进迎雪楼,关上了大门,他走到萧义聪面前,拱手说道:“见过庆王殿下,不知庆王殿下深夜让殿下来此,有何事情?”
“令狐大人,你是治粟内史,位列九卿,掌管着我大楚的钱粮收支,你是朝廷不可缺少的重臣啊。”
令狐敖听了有些疑惑,问道:“殿下说些话是何意?莫非在下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情?还请殿下指出来。”
“那好,本王问你,你暗地里有没有做过不法之事呢?”
“在下身居要职,恪尽职守,从未做过不法之事。”
“是吗?你的父亲和兄长在你的家乡津霄县圈占民田上百顷,为了圈田他们草菅人命,害死了二十多个百姓。此外,你的兄长横行霸道,多次强抢民女,使得民怨沸腾。津霄县的县令怕得罪你这位朝廷重臣,所以不敢治你父兄的罪,你父兄也因此得以逍遥法外。令狐大人,这些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如果这些事情让本王的父皇知道了,你想一下后果会怎样?你的父兄还能活命吗?你还能继续做你的治粟内史吗!”
令狐敖额头上出了冷汗,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些事情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本王是如何知道的不需要对你说明。”萧义聪冷冷地回道。
令狐敖直接跪了下来,哀求道:“恳请殿下救救在下,不要将这些事情上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