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直直地盯着辛明彻问道:“丞相,你认为令狐敖说的是真话吗?究竟有没有人指使他去烧粮仓?”
“陛下,臣愚昧,不敢断言。”
“不敢断言,你是不想说吧?朕知道,令狐敖做事还算有分寸,他不会主动去烧粮仓,一定是受人指使才去烧的粮仓。”
这时,一名太监进殿奏道:“启奏陛下,廷尉章慕贤带着一名校尉在殿外等候。”
“宣他们进殿。”
“遵旨。”
章慕贤和黎雄晃进了文德殿,行礼毕,楚帝问章慕贤:“廷尉,你身边是何人啊?”
“回陛下,此人是昨夜值守城北粮仓的校尉黎雄晃,臣去粮仓查看时,他找到了臣,将夜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臣。现有他写的一封陈词,请陛下阅览。”
樊得时接过陈词,双手呈给了楚帝。楚帝仔细看了看,说道:“陈词上所写的内容与令狐敖所言大致相同,令狐敖已经被朕下令关进了廷尉府的死囚牢,黎雄晃,你知罪吗?”
“小人知罪!请陛下责罚。”黎雄晃急忙跪下说道。
“黎雄晃,你守护粮仓还是不够仔细,这才让令狐敖得手,因此朕不得不责罚你,来人,将黎雄晃押入廷尉府的大牢,听候发落。”
两名禁军兵士走进文德殿,将黎雄晃押走了。
楚帝对章慕贤说道:“廷尉,你慢慢去审令狐敖,一定要让他供出幕后指使之人是谁。另外,你马上派人去令狐敖的府邸,将他府里那些参与放火的随从都抓进大牢,一个也别放过。”
“臣遵旨。”
北境的楚军大营内,傅芝炯正在手舞长刀练习刀法。这时,靳子信走了过来,抱拳说道:“禀大将军,从京师运来的粮草到了,只有两万石。”
“什么?押粮者是何人?”傅芝炯收起了刀。
“押粮者名叫卢元湘,是安王府的门客。”
“子信,快把他请到中军大帐。”
“诺。”
卢元湘来到中军大帐,抱拳说道:“卢元湘拜见大将军。”
“卢公子不必客气,老夫想问一下,这次运来的粮草为何这么少?”
卢元湘将粮仓被烧一事告诉了傅芝炯,傅芝炯一听,十分气愤地吼道:“令狐敖不是主谋,这一定是萧义聪指使他这么做的!萧义聪真是可恨!”
卢元湘接着说道:“陛下已经下诏,令景州刺史段敬山筹集十万石粮草,然后送到大营来。”
傅芝炯叹了一口气,说道:“景州虽然是富饶之地,但是段敬山筹集粮草也需要时间,而且景州距离此地一千二百里,等粮草送到这里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眼下大营的粮草只能支撑半个月左右,半个月一过就会断粮了,后果不堪设想,这可怎么办?”
卢元湘看着地图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大将军,在下有一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快快说来。”
“北境有坞堡六十余座,这些坞堡都是大户人家修筑的,每座坞堡里都有粮草。在下愿意去那些坞堡做说客,让那些坞主先出一部分粮食借给我们,我们可以承诺以一年为期,一年之内把粮草还给他们。”
傅芝炯点了点头,说道:“也只好如此了,那就劳烦卢公子了。老夫给你一块令牌,见了那些坞主,就说是老夫向他们借粮,他们要是答应了,就先来大营立个字据,老夫会派人去取粮草。”
说完,傅芝炯给了卢元湘一块令牌。
卢元湘说道:“在下有个请求。”
“卢公子请说。”
“在下想让宗佑兴跟随一同前往。”
“这个好说,除了宗佑兴之外,老夫再派一百甲士护送你去,以防路上有什么不测。“
“甲士就不必了,在下只要宗佑兴一人。”
傅芝炯让宗佑兴进帐,吩咐道:“宗佑兴,你换上便服,跟随卢公子出去借粮,记住,遇到不决之事要听卢公子的。”
“诺!”宗佑兴抱拳回应道。
宗佑兴换了便服,骑上战马跟着卢元湘出了大营。
卢元湘问道:“宗兄,你以前在镇北将军陶子敬麾下做过百夫长,对北境应该比较熟悉,你知道北境有多少座坞堡吗?”
“北境有大小坞堡六十四座。”宗佑兴回道。
“哪一座坞堡最大?”
“东南方向六十里外有一座坞堡,名叫飞熊坞,是北境最大的坞堡,里面的粮草也多。飞熊坞的坞主名叫曹子晟,年过三旬,三年前我在北境的时候救过他一命,他邀请我到飞熊坞里喝过酒。”
“好,宗兄,那我们就先去飞熊坞。”
飞熊坞大门外的一片空地上,一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正在练习剑法,空地旁边还站着两位持剑的婢女。
突然,年轻女子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向外一看,见卢元湘和宗佑兴骑马过来了。
卢宗二人见了年轻女子,当即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卢元湘小声问宗佑兴:“宗兄,你之前来飞熊坞时见过这位女子吗?”
“未曾见过,只是听说过曹子晟有一个妹妹名叫曹如愿,想必就是眼前这位女子。”宗佑兴回道。
卢元湘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