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如鲠在喉,譬如深秋的路。
她很快的洗了澡,穿上白色的睡袍躺在床上。
并不想工作的时刻,该用什么来掩盖心中的失落。
又或者,心中总是失落。
像被穿孔的一个洞,总是灌入冷风,怎么都弥补不了的感觉。
这座城市的欢乐,好像从来都是与她无关的。
别人的欢乐尽数沾染,她的悲哀反复纠缠。
洛琛熠送的那个白色包包,被她随手丢弃在床边。
异形的珍珠带着不规则的特别,折射着一些温柔的光芒。
一如洛琛熠这个人。
几颗珍珠被分别固定在不同的角落,中间还有一朵长形珍珠做的菊花,用的是更小的珍珠做的花心。
大珠小珠落玉盘。
心有蝴蝶缠绕翩跹。
沉默片刻后,她爬了起来,打开自己的包包,取出电脑准备进入工作状态的时候,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盒子,盒子里放着洛琛熠送的玉狗。
玉狗不小,有小半只手掌大,用的是最好的料子雕刻的,玉料很白,干净无杂质,结构细腻,润度也好。
因为是实心的,所以很重。
雕刻的是半蹲状态的样子,雕工很逼真,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小荷。
因为夏恪一懂玉,所以也看的出来这件东西的价值和用心程度。
此时此刻,她终于仔细的端详着这只玉狗。
说实话,她其实蛮喜欢的,于是就静静的盯着它,就像是看见了小荷那只傻狗。
玉器雕刻,大都以料子本身来局限。
要是肆意的去雕刻形状的话,要么是因为料子够好够大,要么是舍得花钱,要么是雕刻师的手艺足够好。
不过从推理上来讲,这只玉狗的设计,大抵是每一样都给占上了。
她摸了摸这只玉狗,不自觉的想起了洛琛熠的温柔眉眼,和小荷的大狗头笑脸,她摇了摇头,赶紧就把玉狗放进盒子了,不想再看了。
她无心欣赏,只想忙自己的事儿。
对她来说,工作和学术更重要,至于男人,什么都不是。
然后,男人的讨好和追求,也是困扰,更不值钱。
夏恪一自然是没有去了解洛琛熠的,她对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兴趣。
她都懒得理他。
他在别人那里是优质男人,可是在夏恪一这里,啥也不是,一文不值。
因为骨子里的厌男感过于深刻,所以她能忍着心里的烦躁,没有当面劈头盖脸的怼他,已经是基于素质,以及念着他的一些好来的了。
夜色辗转,愁绪流连。
杜鹃的阵阵啼叫声还在耳畔持续的飘荡,沉浸的人闻不到雕花窗外的花气芬芳。
周笙夏辰安夫妻已经带着夏汀兰睡着了,苏雪薇唐疏月他们也带着苏霜天回去睡了。
苏暮寒三兄妹在和夏以安他们在兴高采烈的打着羽毛球。
宽大的球场上传来阵阵的鼓掌声,苏暮寒循声望去,是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可爱小女孩。
她被妈妈抱在怀里,指着苏暮寒,一边拍手一边欢乐的笑着说“妈妈,这个叔叔好帅好厉害啊。”
苏朝墨苏朝岚同时笑了一下,苏暮寒并不尴尬,甜甜的说道“宝宝,叔叔谢谢你的欣赏哦。”
女孩母亲不是很年轻了,她也温柔的笑着说“不客气,你打的确实好。”
女孩母女离开后,苏暮寒有一瞬间的失神。
那样白色的小裙子,墨黑的头发,可爱的圆润的脸,让他想起那一年的夏恪一。
那一年,林家人报警后,两个民警刚准备帮夏恪一找爸爸的时候,正巧路过那里的苏暮寒指着夏恪一,对苏雪薇近乎笃定且十分惊喜的说:妈妈,那个是一一吗?
苏雪薇有些诧异,她当然知道一一是谁,那一刻,她顺着十岁的苏暮寒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一个脑袋很圆润的白衣小女孩站在民警旁边。
她头发漆黑如墨如夜,圆头圆脸,脸上挂着极其灿烂的天真笑容。
她的眼睛很黑也很亮,虽然人很小,但是眼神一点儿都不迷茫。
那是苏雪薇第一次见到夏恪一,当然也是苏暮寒第一次见到夏恪一。
而苏暮寒之所以能够一眼就认出夏恪一来,是因为他见过夏恪的照片。
而那张照片,是他从夏思归那里看到的。
那一天的上午,那张照片被放在紫檀木桌子上,放在那本已经泛黄了的《宋词》旁边。
十岁的苏暮寒喝着酸奶,惊讶的看着照片说:外公,这是谁啊,长得这么可爱,比朝岚朝墨那两个捣蛋鬼还可爱。
夏思归把照片放在书里,淡淡的说:没有谁,谁也不是。
苏华胥在旁边写字,噘嘴叹了口气说:你就是承认她是一一又怎么了…
夏思归摆头,翻白眼冷哼了一声说:承认什么,我什么都不会承认,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而已,我早把话给放在这里了,你们谁说都没用,我看不上就是看不上,怎么都不会看的上,想让我妥协,没门儿,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不过是一个花拳绣腿不靠谱的货色而已,靠着那张脸,骗了这么多人。
十岁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