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时日天气热了,便止不住瞌睡,我下次一定不会犯了。”
自上一回端午过后,和顾淮声见过了那么一面之后,她心头不大爽利,整个人也一直不在状态。当初她答应来老夫人身边,除了想不时时刻刻黏着母亲之外,顾淮声才是主要原因。
她想要成为他喜欢的样子。
可是,好像不论她怎么学,怎么做,好像都没什么用啊。
他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
这股挫败快要将她压垮,她觉得一切好像都失去了意义,坐在这里学这些规矩又有什么用,反正学再好,顾淮声也不会喜欢。
她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还没开始,好像就已经结束了。
真是糟糕透顶了。
什么天气热,不过是惫懒的借口罢了,柳嬷嬷何尝不知。
她看姜净春什么也学不进去的样子,也懒得再教,“既你这般状态,我教什么只怕也都听不进去了,罢了,那你便先去歇个几日,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说罢,柳嬷嬷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此处。
花云一直都跟在姜净春的身边,也知道是自从端午那日之后,姜净春就成了如今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她自也知道,多半就是因为顾淮声的缘故。
她见姜净春不开心,便道:“小姐若不想要继续学了,莫不如我们就回去崇明堂吧,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回去崇明堂吗。
姜净春沉默,没有说话。
她偏头看向了窗外,屋外的天气简直好得不像话,晴空驱散阴霾,可她的心却被一层雾蒙蔽,心绪乱成一团,郁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反正近些时日,她什么都学不进去了。
她也不知道往后该如何,回崇明堂,还是继续留在荣德堂呢。
姜净春在这处愣了没有一会,就被人叫去了老夫人的屋里,想来是方才柳嬷嬷去她那里说了些什么,现下老夫人把她叫过去问话去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姜净春这样差的状态,不被说,才是奇怪。
她认命地起身,往老夫人的屋子去。
*
一靠近老夫人的屋子,便被一股檀香的气息包围,老夫人常年礼佛,屋中也都是这些气味,门窗大敞开着通风,气味飘散去了屋外。
姜净春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祖母也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她这样护她,分明都已经这样大的年岁了,却还要来管她这个不成才的小辈,结果呢,她还跟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似的,碰到点事情便要死要活。
她进了屋,垂着脑袋站到了老夫人的面前,等她开口。
然而,想象中的训斥并没有来。
姜净春听她道:“可是近些时日天气热,所以心情不好吗。”
竟不是怪罪,甚至还给她的偷懒找了借口。
姜净春抬头看她,眼中带了几分不解,她说,“祖母难道不怪我吗,我这些日子,每日都在惹嬷嬷生气,今天又在她的课上打了瞌睡,气得她不愿意再教我了。”
难道嬷嬷没有同她说这些吗?
她这样子不听话,祖母难道也不生气吗。
其实老夫人早就知道这些事了,而且方才柳嬷嬷也又来说了一番。
老夫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笑,她反过来问她,“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人嘛,碰到些许困难,总是有失去方向的时候,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又为什么要因为这个事情来怪罪你呢。”
她现在很痛苦,她都知道的。
她这个当祖母的不能解决她的痛苦,也决计不会因为此事而去怪罪。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责罚,可却让姜净春更觉难受,憋了这么些日都没有外露的情绪,终于在听到祖母这句话的时候彻底红了眼。
老夫人最见不得小孩子哭,她抓住她的手,将人带到了跟前。
“都多大了,还哭呢。我训你要哭,不训你也要哭,你这让我怎么办呢。”她说着这话,语气都带着平日不曾有的轻柔。
她也大约能猜得出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这般难过。
果不其然,姜净春问她道:“表兄是不是要和别人说亲了。”
她这个样子,只怕会是因为顾淮声了。
老夫人看着她道:“伏砚已经二十一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早就该成亲了。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为什么不能是她。
她那样喜欢他,他却一点都不喜欢她。
老夫人道:“感情这事,谁说得明白呢。不是你喜欢别人,别人就一定会喜欢你的啊。”
如果这样的话,天底下就到处都是两情相悦的佳话了。
然而,从事实来看,相比之下,求而不得才是常态。
她道:“万般希望不如休,无来求不得,有后不须求。”
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求也就是没用。
姜净春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
老夫人叹了口气,而后道:“可你不能因为你表兄要说亲,你自暴自弃。知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