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么一回事,可总还是觉得哪处怪怪的。
这里再没有旁人?,所以老夫人?又问了一遍姜净春,她?说,“你是真心想要嫁给你表兄的吗?”
姜净春想,果然是有些奇怪的,她?突然说要嫁给顾淮声好像确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不然他们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都?去问这话。
但她?也没想闹了。
和别的人?斗她?都?有些够呛,遑论是顾淮声,当顾淮声开始逼迫一个人?的时候,那是极其不留余力?的。
从前她?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可是现如今看清了他的面目后,才发现这人?是如此可憎。
躲不掉那就不躲了,没什么好怕的。
姜净春又一次回了老夫人?的话,她?不再赌气回话,只是认认真真同她?道:“嗯,我是自愿的。”
老夫人?见她?如此认真,便也终于没再多?想。
或许兜兜转转发现,还是表哥不错?
实话说,顾淮声这样的郎君,确实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她?对姜净春道:“好,既你想清楚了那便好,不要到时候稀里糊涂成了婚就成。你表哥是个不错的人?,从前时候我总觉你们两人?最?不大可能在一起,可现下来看,一动一静,一个成熟,一个活泼,他能热起来,也能让你不那么闹腾,挺好的……这整个京城中,比你表哥再靠谱些的,那也是没有了。有我在,你姑母也不会欺负你,你姑父更是个好说话的,顾家家世清白又干净......”
再说下去,都?快将顾淮声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了,偏生?姜净春恐她?多?想,也不能去同她?辩驳,最?后也只能乖巧附和。
直到天黑透了,两人?才起身从院子进了屋中。
*
黑沉沉的夜笼罩了天际,今夜黑得极重?,就连星星都?不见得几颗。
宋玄安从白日回了家后就有些头脑昏胀,宋玄景还没有下值,所以他就一直在房中等着他。
今日也不知?他是去了哪里,回来得格外晚,约莫戌时才到家。
下人?给晚归的宋玄景传话,说是宋玄安让他回来之后去寻他一趟。
宋玄景听后也没什么表情?,但多?半猜到了其间缘由。
他踏着黑,去找了宋玄安。
果不其然,只见宋玄安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看他,他坐外头的明间,桌上燃着一盏烛火,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竟将他的神情?照得凛冽阴沉,是从来不曾有过的表情?。
宋玄景却对这样的神情?装作不见,他一如往常般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笑问,“玄安今日找我来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忽地叫宋玄安打断,“你到了现在也还要作戏吗?”
他看着他,眼中带着极端地厌恶。
“你能不装了吗?你怎么就这么恶心啊?”
宋玄安回来后想了近乎整整一日才去接受了这个现实:宋玄景想害他,他送给他的那支笔管之中,装着陷害他舞弊的金箔。
他实在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从小到大,待他最?好的,不就是他吗,他甚至比母亲都?对他好。
谁都?可能会害他,可独独他不会。
可是到了最?后,他竟然使了这样的法子想要置他于死地?!
宋玄安实在有些忍受不了,他起身看向他,眉心死死蹙着,带着极度的疑惑不解。
“为什么啊,你到底是为什么啊。”宋玄安实在不明白,他朝着他步步逼近,他道:“阿兄,十?几年?......我喊了你这么些年?的阿兄,你就这样对我啊。”
小的时候两人?就经常玩在一处,宋玄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宋玄安,甚至在宋贺斥责宋玄安的时候,他也常常出来为他说话,母亲还时常会唠叨他,可宋玄景从来都?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在他的眼中,他就是再不成器,再爱贪玩,他也是他的弟弟。
他以为,他的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都?是假的。
现在看来都?是假的。
到了现在,宋玄安当着他的面去质问这些话时,竟都?有些想要落泪,宋玄景装了这么些年?,临了露出了真面目后,实在是有些太伤人?了。
宋玄景抬眼看他,竟还真见他眼中滚出了一颗硕大的泪珠,他看着他这样,只叹道:“玄安,你哭些什么呢。因为这件事情?认清了一个人?的真面目,不应该庆幸才是吗。”
他这带着风凉话的味道,让宋玄安再忍无?可忍,他大步上前走到了他的面前,猛伸手扯起了他的衣领。
宋玄景会武功,可被他扯起却也没有还手,仍旧用那副神情?看着他。
宋玄安想到了自己被骗了的这么些年?,想他当了十?几年?的傻子,看他仍旧这幅模样,再也忍不住气,狠狠地往他脸上打了一拳。
宋玄景没躲,生?生?挨了这么一拳。
他任由宋玄安打他,甚至一点力?气都?没使,就叫他打摔在了地上,一股血顺着唇角流下。
宋玄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尽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