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头被打偏了过去,他听他的父亲恨声骂他。
他说,“你这个混账,把气撒你哥哥身上做些什么,他平日里头如何待你,你何至于如此对他!”
宋玄安看着突然到来的宋贺,也已猜出是宋玄景做的手脚了,他来之前一定先去给他通过信了。
他的父亲在骂他,就像是以往那样骂他,可是这回他再也忍受不了了,他看着宋贺,脸上都?是愤怒,他伤到极致,几乎不曾落出眼泪,他指着宋玄景道:“他害我,他往我的笔杆子里面塞小抄!可是你不相信我,你不肯救我!若你救我,我就不会失去她?了啊!”
他看他们谁都?是凶手,尤其是自己的这个父亲,尤其面目狰狞。
他是他的儿子,可他却无?条件不信任他。
宋贺也叫宋玄安这幅样子唬愣住了,似没想到他的情?绪竟这般激动,而?他口中说的那些话,他怎么也听不大明白呢?
什么叫宋玄景往他的笔杆子里面塞小抄?
他想要继续问下去,却见宋玄景挣扎着想要从地上起身,他也再顾不得宋玄安口中的话究竟是何意,只马上转身去扶了宋玄景起来。
宋玄景咳了两下血,对着宋贺不在意笑笑,他道:“弟弟只是有气憋在心中难受,没事的父亲,若打我能撒气,便让他打吧。”
他这话一出便显得宋玄安更为混账。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宋贺又骂了宋玄安两声,“你自己考不出,还去污你哥哥?!我就是这样教的你是吗!”
宋玄安算是看出来了,宋贺这人?一门心全都?偏在了宋玄景的身上,他就算是说破了天也只怕他不会听他分毫。
“你教我?从小到大,你的眼中除了宋玄景,你还教我些什么了?你连我的话怕是都?不会信一分。”
宋贺被他这话说得一噎,也难得生?出了几分心虚。若说子不教为父之过,可他就连教导都?不曾教导过他,那不更是过错更甚吗。
气氛被宋玄安的这句话说得凝滞了几分,一旁适时传来了宋玄景的咳嗽声,死寂被打破,宋贺赶紧把宋玄景扶得更稳当了些。
他回答不了宋玄安的问题,也被他这幅样子有些吓到。
他看着像是伤透了心。
宋贺有些不敢再继续待下去,有些不敢再看他,他转身扶着宋玄景离开了这处。
宋玄安一人?留在屋中,昏暗的烛火不断摇晃,他的眼神暗淡,眸光中全是苦涩,身形被烛火倒映在了墙上,最?后,肩膀不住耸动,终是放声哭了出来。
*
接下的这段时日京城之中颇为热闹。
顾家小侯爷要成亲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不论贫富,爱说闲话古来有之。百姓们饭后闲来无?事之时,就总喜欢七搭八扯,论些城中的趣事,大户人?家里头平日里头没事也总喜欢论些别家的事情?。
先前顾夫人?给顾淮声寻亲一事才开始不久就被作罢了,照他那样的眼光,也不知?究竟是要寻到什么妻子才能顺心,那些人?本还以为顾淮声这婚到了明年?都?还不一定说下,竟不想没过两三月就已经定下。
顾家和姜家往来甚繁,顾夫人?带着观六礼的媒婆往姜家跑了好几趟,时常也能见得顾淮声的身影在姜家门口出现。
看来,这小侯爷是要和姜家结亲了。
一开始大家还摸不清楚究竟是姜家的哪个小姐要去和顾淮声说亲,总之......最?最?不能的就是姜净春吧。
毕竟说姜净春从前总喜欢缠着顾淮声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可也不见顾淮声有什么动心之色,他这人?素稳重?自持,应当也不会喜欢那爱闹腾的小表妹,况说他若喜欢的话,他们也早该就有结果,又何至于等到今日......
直到打听了一番过后,才发现这说亲的人?竟然还真是姜净春。
听到消息的众人?,一时间颇有目怔口呆之势。
等等,是有他们不知?道的什么事发生?了吗?
这两人?还真就成了啊?
可奇怪也只归奇怪,他们也只是将这事当桩饭后闲话看看罢了,也没再去多?想。
倒是顾、姜两家本就亲,现下更是亲上加亲。
许多?人?家都?收到了顾家的请帖,婚期定在了九月二十?二,算起来也不过十?来日了。
可以看得出顾淮声对这事的重?视,时常能见得他出入姜家,应当也在亲自商量着婚礼事宜。
今日顾淮声在衙门里头下值归家,准备去趟姜家,出门前正巧碰到了衙门里头的同僚。
何川和顾淮声办公的地方不在一处,这会凑巧撞见,便打了个招呼。
何川凑上前道:“听他们说你过些时日就要成亲了?可是真的?”
都?察院里头自然也有人?听到了顾淮声要成亲的消息,他们前一两个月还在打赌,猜这顾淮声究竟何时才能娶妻,不少都?猜是明后年?,独独何川猜的是今年?。
至于说是为什么嘛......
想来还是那次和顾淮声去酒楼办案,顾淮声那天的不对劲被他敏锐得察觉到了。
看着他这幅好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