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张天行起了个大早。昨夜的遭遇让他意识到,鬼市的事情远比他想象得复杂,而那张残缺的控魂符正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他简单收拾了一番,将符纸收好后,走出旅馆,准备去拜访一位在道术界隐居多年的前辈。
这位前辈名为齐墨,是一位隐居在城郊的茅山真人,虽然已隐退多年,但对各种符咒和阵法的研究深不可测。据说,他年轻时曾与各派邪修交手无数,对邪术的源头尤为熟悉。
张天行一路打车来到城郊,经过一片密林,找到了一座偏僻的小院。院子里种满了药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齐墨正坐在庭院中,一边抚琴一边闭目养神,身旁还摆放着一坛老酒。
“晚辈张天行,拜见前辈。”张天行恭敬地作揖道。
齐墨抬眼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早听说茅山出了个天资不错的小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进来吧,别站着了。”
张天行走进院中,将控魂符小心翼翼地递给齐墨:“前辈,这符咒残片昨夜我在一处聚魂阵中发现,想请您看看,是否能辨出它的来历。”
齐墨接过符纸,轻轻一嗅,眉头微皱:“果然是控魂符,但这并非普通邪修所能炼制。你看这符文线条,十分古怪,似乎融合了苗疆的蛊术和中原的道术手法。此等符咒,只有极少数人会用。”
张天行神色一凛:“前辈,您的意思是?”
齐墨叹了口气,将符纸放在桌上,用手指轻轻划出一道火焰,将其化为灰烬:“施术者极为高明,符纸上已无任何残留气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符咒出自一位至少‘真人’级别的修者之手。小子,接下来的路,你可要小心了。”
张天行默默点头,心中却更加坚定了继续调查的决心。
告别齐墨后,张天行走出密林,正准备返回市区,忽然发现道路尽头有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来。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之前与他在鬼市短暂交手的白无常化身。
张天行冷冷问道:“你还敢现身?”
白无常摇摇头,语气颇为无奈:“张天行,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昨夜的聚魂阵,你可曾发现什么?”
张天行眯起眼:“你对聚魂阵也感兴趣?”
白无常叹了口气:“我们阴司近日不断接到冤魂的控诉,很多游魂被聚魂阵吸引,最终不是被吞噬,就是变成了行尸走肉。我们怀疑幕后之人不仅针对人界,还在谋划阴司。我奉命协助调查,与你的目标暂时一致。”
张天行冷笑:“阴司向来与人界道士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竟主动开口合作,实在罕见。我凭什么信你?”
白无常从袖中取出一枚黑色令牌,丢向张天行:“此乃阴司调查令,代表我这次不会与你为敌。若你还不放心,我们可以立下约定。”
张天行接过令牌,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阴司气息,确认无误后,才稍稍放下戒备:“可以合作,但你最好别耍花样。”
白无常微微一笑:“放心,我白无常最讲信誉。不过,我刚得到一条线索,与你有关——那张控魂符的施术者,很可能藏身于市中心的‘洛河旧楼’。”
“洛河旧楼?”张天行低声重复,眉头紧锁。
回到市区后,张天行直奔洛河旧楼。这栋楼位于繁华街区,却因为年久失修、阴气弥漫,早已人去楼空。附近居民传言,这里是阴阳两界的交汇点,常有鬼魂出没。
夜幕降临,张天行站在旧楼门口,手持太乙拂尘,静静感受周围的气息。果然,这里阴气极重,四周甚至隐约传来低语声。他推门而入,发现楼内一片漆黑,地面上散落着大量破碎的镜片,似乎是有人故意砸碎后留下的。
他顺着楼梯往上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直到来到三楼,突然停住了脚步。前方的空气似乎在微微扭曲,一股强大的怨气从深处传来。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张天行冷冷说道。
阴影中传来一阵轻笑,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缓缓走出。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茅山小道士,你不该插手此事。”
张天行不为所动,冷声问道:“控魂符是不是你布下的?”
黑袍人笑得愈发诡异:“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还要问?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别想离开。”
话音刚落,周围的镜片突然飞舞起来,凝聚成无数锋利的碎刃,向张天行扑去。他迅速挥动拂尘,口中念道:“灵光护体,破镜归尘!”
金色灵光爆发,碎片顿时化作粉末。但下一刻,黑袍人已挥手掷出一张血色符咒,张天行只觉胸口一沉,瞬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