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这个不要脸的。”
“打死他,让他胡说八道,埋汰俺们东沟大队。”
……
马林拉着看押队员后退,借势将姚建设撞向村民。姚建设一个踉跄,像一勺猪油倒入熊熊的火焰。
无数双铁拳招呼着姚建设,每个人脸上洋溢着亢奋,骄傲,还有潜藏心底的恶。
马林拍了下二蛋的裤兜,递了一个眼色。
二蛋刚才还不服马林的威胁,他不信藏一个女人的花裤衩就能让他挨打,此时见识到姚建设被打的鼻口窜血,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内心天人交战,脚底下却像着了魔一般,咬牙冲进去,对着地上血葫芦一样,捂着裆蜷缩成一团的姚建设就是两脚。
正是刚才马林示范的两肾,再想多踢两脚,无数只脚踢了上去。
旁边的江寡妇被一群妇女围住薅头发,抽嘴巴,掐她胸口大腿根,脸上脖子全是抓痕。
“大伙不要打人,有理说理,有法可依,有仇报仇,有事说事,有恨就恨。”
马林在旁边喊了两嗓子,小步扭扭捏捏跑到刘队面前,语气急促,“刘队,可别让他们把罪犯打死喽。”
说完慢悠悠掏出握手烟,递给刘队一支,两个人身子堵住风,四只手拢在一烟。
“大林,好样的。”
“刘队,你说什么呢?都是你手下的队员看管罪犯不力,你快让他们保护起来啊。”
刘队嘴里的烟好苦,马林你真特么不是人啊,明明是你挑拨的东沟大队揍姚建设,现在装好人,让他老刘制止暴怒的村民。
他老刘看着像个傻比吗?
村民群情激愤,他空手上去拦着,连他一块揍,他拿枪上去,这性质就变了。
马林你就作损吧,处处给他老刘挖坑。
“大林,下礼镇年轻人里没有你这样的人才。”
“嗨,我当你表扬我了,但是我大舅想让我去县里啊,下礼镇还是需要刘队这样的优秀干事。”
“你是说?”刘队浮出一股喜悦,他以为何富海带着马林,是要取代他的位置,没想到人家压根没瞧得上镇委会。
“我热爱读书,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我准备考中专,到县里坐办公室写字。”
确定马林的志向,老刘不介意送上赞扬,“好啊,大林脑子灵,口才好,思想进步,县委会需要你这样优秀的人才。”
“我需要向刘队这样身处执法一线,勤勤恳恳工作的老黄牛学习,正是有你这样不辞辛劳,甘于奉献的治保委队长,才能有镇上繁荣稳定的今天。”
花花轿子人人抬,多夸两句不欠债。
刘队摸着脑袋,特娘的,这话说的他心里热乎乎,马林这嘴开过光咋地。
“对,繁荣稳定。二蛋子,快把大家伙拦住,不要把人打死啦。”
经历过多场战斗的二蛋子等人,怎会听不懂刘队的意思,纷纷围在村民外面高喊,“不要把人打死了,打死人犯法,大家伙差不多得了。”
从最外圈大爷、大娘、嫂子、叔儿、婶子,一个个劝着,剥洋葱一层一层剥离村民。
里面打得最欢的两个人,拉住胳膊勒脖子拽开,马林一瞧,哟,一米六的大黄牙。
上去就是两个嘴巴,“谁让你动用私刑的,你看你把姚建设打成什么样了?无法无天。”
大黄牙被马林打得脑瓜子嗡嗡的,没等说话,肚子又挨了两拳,中午吃的那点东西全吐出来,两个队员嫌弃地将他扔到地上。
马林一脚踩着大黄牙的后背,“刘队快看看姚建设怎么样了?是不是被这人打死了?”
接着对着村民开始普法,“虽然姚建设该死,但是没判刑之前,不能私下动手,无组织无纪律。我知道你们看不惯姚建设玩弄妇女的行为,但是不能打人,打死人你们也要蹲笆篱子的。”
东沟大队的人开始惊慌,刚才一激动怎么就动手了,别人也打了,凭啥我不能打。
想到这些年轰轰烈烈的活动,人多不是理由啊,心里忐忑不安。
刘队检查气若游丝的姚建设,还好人没死,骨头断了几根,估计内脏受了伤。
还好还好,今天村民不是从地里带农具过来的,民兵大队也没动手。
“马林同志,姚建设受了伤,需要送医院救治。”
“很危急吗?”
“暂时死不了。”
“哦,那等领导决定吧,我抓住一个下死手的。社员同志吗,欢迎大家检举揭发下死手的人,他需要负责姚建设的医药费护理费。”马林的一番话,让大家心中大定。
动手最狠的那几个跟着起哄,“周老歪下了死手。”
“他媳妇死的早,惦记江寡妇好久了,结果被姚建设抢先,他这是……”
“夺妻之恨。”
乌泱乌泱的很多人开始插话,“屁的夺妻之恨,江寡妇又不是他媳妇。”
“吃醋了呗。”
“他凭啥吃醋,江寡妇当初说跟谁都不会跟他。”
“记得上次,他偷看江寡妇搞破鞋,结果被姚建设和江寡妇一起揍了。”
马林嘿嘿一笑,刚才还在为江寡妇的贞洁殴打姚建设,现在又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