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组长听到马林刚才的话,仔细一琢磨,骂了一句小王八蛋。
什么特么的不信谣,不辟谣。
齐组长断定,尤干事当‘科长’这事儿一定有马林的手笔。
你不信尤干事当科长,但也不跟别人说这是假的,要不是你乱讲,后勤三组和食堂哪里知道尤干事当组长这回事儿?
马林刚才一直说群众和同志们发现真相,就是不提他和那个女同志说了啥做了啥,穿针引线传播谣言的绝对有他的身影。
另外不造谣,不传谣你咋不说呢?无耻啊。
前面看到马林正面硬刚,以为他性子刚直受不得半点委屈呢,现在玩扇阴风点鬼火,蔫损啊。
可惜卓文君不在,应该让她瞧瞧马林的手段,阴阳互辅,刚柔并济,能扣帽子还能阴人。
这样的人进了卓家……会不会先拿卓家人开刀?
罗敷晚上邀请胡玲和马林吃饭,明天两批调查组就要回省城。到礼河县认识个师父,嗯……还有一个跟他抢师父的女孩。
她完全就是崇拜师父的脑子和口才,还有她没发觉的那么一点点喜欢。
知道卓文君跟马林不是对象关系,她心里长舒一口气,也不知道因为啥,就觉得师父这样的男人,不应该随便找个女人结婚。
胡玲说这顿应该她这个东道主请客,下午卓文君过来,知道了吃饭的事儿。
卓文君拉着罗敷的手笑着,“小罗还是第一次请男同志吃饭呢,请谁啊?”
马林觉得省城大院的人真是长耳朵兔子,卓文君这么快就掌握罗敷的消息,还知道人家没谈过对象。
“文君姐,你不要瞎说,我请胡玲和师父吃饭。”
“你师父?马林啊,你跟他学啥?”
罗敷气鼓鼓的小脸蛋更鼓了,“学习马师父忠诚专一,心里装着党和事业,一心为公,见不平事就挺身而出,不会因为对方位高权重就躲避后退,迎难而上。就像广播里说的响应时代的召唤,他是一位有志青年,文君姐你不要戴有色眼镜看马林,虽然你们没成……”
卓文君听得脑门青筋乱跳,揉着眉心,“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马林摞齐稿件,“听听,卓文君同志,这就是同志们对我的评价,中肯客观。心中有正义的人见我如巍巍长白山,心中有大爱的人见我如滚滚松花江,内心龌龊阴暗的人视我如雷霆霹雳,内心偏见的人视我如松下野草。”
卓文君啐了一口,太不要脸了,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夸自己不要命地叠加好词。
“马林,你可知羞愧为何物?”
“对比英雄我羞愧,他们是催我奋进的榜样,是逼着我不断进步的动力,是这个时代伟大的人,面对他们我羞愧自己能力不足,水平一般,是红旗下的小学生。”
马林转头问罗敷,“小罗晚上想吃啥啊?冬天吃大马哈鱼行不?”
“啊?行啊。”罗敷才反应过来。
“小罗,你跟卓文君一个大院的?”
罗敷摇摇头,“我去大院见过文君姐,她在大院里很有名气,同龄的女孩都喜欢跟她玩。”
“卓同志还是孩子王呢,嘿,小罗是个好孩子,以后你离她远点。”
罗敷低着脑袋摇头,这丫头这么爱害羞呢。
马林跟卓文君相互瞪眼珠子。
“你少挑拨我跟小罗的关系,她表姐是我好闺蜜。”
“她表姐是她表姐,跟你一个大院的肯定说你好,我又不认识她表姐,我只认识小罗,她是诚实善良的好孩子。你连好孩子都不认识,证明你结交的人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你觉得小罗咋样啊。”
卓文君突然来了一句,罗敷脑袋快垂到胸口里,脖子到耳朵都红了。
“比你强,她认我当师父,她就是好同志。”
罗敷听了这句话有些开心,还有些失落。
卓文君看出罗敷的心事,瞪了马林一眼,“你出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马林站起身抓一把栗子放罗敷手里,胡玲也给了一把。
找了一个接待的小房间,靠近走廊有个玻璃窗,卓文君拉开窗帘和马林隔着桌子而坐。
“下半年有个机会,省里要举办青年干部培训。”
“我明年才入党,轮不上我吧。”
“昨晚你说的话我回去思考很久,你很清醒,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我们合作吧。”
“不是入赘?”
“想的美。”卓文君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还带着一点风情。
马林玩着手里火柴盒,“你们最多付出五年的资源,后面几十年都是我回报,这么一算我有点亏。”
“你不能这么讲,前面积累阶段到跃龙门恰恰是最难的,如果你积蓄五年才发力,别人已经超越你十年二十年。后面大家也是合作关系,不是让你单方面付出。”
“你们所谓的投资,就是以小搏大,而且不会投资一个自己控制不住的人。赔本的买卖没人做,杀头的生意抢着干。我这一步一步就像爬梯子,上下两不靠的时候,下面砍梯子,上面抽梯子,我是矮子骑大马——上下两难。”
划着火柴后扔到地上,“就像这根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