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
听到儿子周扬的话。
点了根烟。
周向军也是眉头紧锁。
儿子的话是有道理。
尽管这是一件好事情,毕竟能挣到钱。
这菜不种,手里的田地也是用来种庄稼,但是收益嘛肯定没几个。
种了一辈子地。
他最清楚在泥巴里面刨食吃有多困难。
不过他周向军又不是钱,是个人就喜欢。
队上有人唱反调那也是必然的。
“我看呐,还是少操点心。”
“儿子说的对,愿不愿意是他们自个儿的事情,咱们又不逼着他。”
“你不说我去。”
见自个男人不吱声。
张春梅立马就拿了主意。
闻言周扬倒是有些意外。
自个儿老娘是个什么人他这个做儿子的清楚的很。
一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
看来钱真是个好东西。
就连张春梅都改了性子舍得下面子去做这个事情了。
“你去说个什么。”
“这事儿还轮不到你。”
……
片刻后。
杨老三家里。
看着面前的周向军和周扬。
正如此前周扬所料。
作为周各庄大队的队长,杨老三对这个事情明显有些不支持。
“向军啊。”
“不是我说风凉话。”
“这菜能卖钱是好事情。”
“但是你能保证一直有得卖吗?”
“万一真有人种了,结果卖不出去,那谁来负这个责?”
“这可不是开玩笑。”
“到时候真出了这个事情,那一年的收成就没了。”
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杨老三也问到了问题的关键。
好在周向军跟儿子早就商量好了。
“三叔,这个责任当然是我来负。”
“合同里就提前写清楚,只要菜符合标准,即使卖不出去了,我周向军也花钱自个儿收回来。”
闻言。
一时间杨老三也沉默了。
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算是勉强点了点头。
等周向军父子俩离开之后。
看着桌子上的两条烟,杨老三也再次陷入沉默中。
“我看向军就是鬼迷了心窍。”
“这菜能卖几个钱,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说话的杨老三的媳妇。
“你懂什么。”
“你以为他们家那楼房是花架子?没挣到钱能做这个事情?”
“我可是听旺来说了。”
“他们家那辆车是自己花钱买的,在县里开了店,还雇了人。”
“加上清水围强兵他们几个人,一个月的工资就要四五千。”
“没有真本事能做这个事情?”
听到杨老三的话。
他媳妇也是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我看你就是看上了他两条烟。”
“我是看上了两条烟怎么了?”
“向军这个人做事厚道,换个人给你两条烟?”
“上次队上的抽水机拉过去抽水,你也没少白拿人家的东西。”
“前一阵子安电话,那十斤肉,两条烟你忘了?”
听到这话。
杨老三的媳妇也没做声。
其实又何止是十斤肉两条烟。
刚才周向军说得很清楚。
等开年了就让他媳妇去县里上班,一个月开500的工资。
包吃包住。
这种好事上哪儿去找。
而且这次找人签合同种菜。
差事是让他杨老三去做。
按照周向军的说法。
只要有一家同意签合同,到时候就在私底下给他50块钱。
10家就是500。
这个账他杨老三还是会算的。
……
当天下午。
杨老三果然开始上门一家家问了。
周各庄并不大。
百十来户,三四百口人。
忙了一个大下午。
一直到晚上9点多钟。
杨老三才弯腰走进周家的客厅里。
“向军呐。”
“事情我算是给你都跑一遍了。”
“队上的情况你也知道。”
闻言周向军给杨老三点了根烟,又把剩下的拿一盒子塞进了他手里。
“家家户户我都问了个明白。”
“有多少人同意我心里也没数,但是明天上午9点钟在祖屋里开会我是通知到了。”
……
第二天一早。
周向军就带着儿子去了周各庄的祖屋。
说是祖屋。
其实就是三间土房子。
平时两边的小屋都是用来放各家各户提前给老人准备的寿材。
中间的大堂屋则是平时队上议事用的。
也算是周各庄的公产。
杨老三昨天确实没有白忙活。
等到9点1刻的时候。
陆陆续续已经有二十多个当家的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