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煜想起第一次见季铃的时候,她就那么怯怯地站在一群厨娘下人里小心翼翼地喊他,身上是补了又补的衣服,还带着婴儿肥的脸灰扑扑的,全是从灶台上蹭来的灰。而他穿着锦衣华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侍从:“这就是那个婢女生的小贱种?”
侍从点了点头:“是一对龙凤胎。”
季煜于是冲着年幼的季铃冷笑一声:“下等人生的小畜生,怎么有胆子叫我哥哥的?去,给我掌她嘴。”
小季铃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茫然地被从一堆婶婶里拉了出去,还没反应过来“啪”一个大嘴巴打得她脑子嗡嗡响。在第三个巴掌下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几个厨娘自小看着兄妹俩长大,于心不忍地别过了头。
最后是被听见妹妹哭声的小季远之拦下的。
他挡在季铃身前,替她挨了这一顿打,脸颊肿了大半个月都没消下去。
“对不起,阿铃对不起。”季煜哽咽道。
“晚了,”季铃漠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对不起的,五哥——你是怎么同‘沉渊楼’联系的?对方的主子长什么样?”
“他们给了我一块玉佩,告诉我若是我改主意了,就带着这块玉佩去江氏当铺典当,留下地点,自会有人前来赴约联系。对方主子我也没见过,但送信的蒙面人曾同我说‘我家姑娘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是多想想吧’。”
“我家姑娘?”季铃点着下巴思索,“居然是个女子。”
“阿铃,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我已经把所有都告诉你了,”季煜哀求道,“你就放了我吧,我保证永远不会再让你们两兄妹看到我。”
“我还有孩子和妻子,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