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诊所还给李西宴开了几包药。到了房间后,乔小沐先用自带的热水壶烧了一壶水,盯着李西宴把药吃了,然后才拿着自己的洗漱包去了卫生间。
小地方的招待所设施简陋,卫生间还不在房间内,想要洗漱或者方便的话,只能外出去位于走廊中部的公用洗手间。
不过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也不能对住宿环境有太高的要求。
等乔小沐洗漱完回来的时候,李西宴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眉头微蹙,双目紧闭,双颊绯红,神情憔悴却又楚楚动人。
不会晕过去了吧?
乔小沐略有些紧张,赶忙走到了床边,伸手摸了摸李西宴的额头……还好,不烫,看来只是睡过去了、吧?
之所以会忽然疑惑,是因为乔小沐的余光忽然扫到了放在床头的那一兜用灰白色纸片包裹着的小药包。
小诊所下药如此之猛烈,很难不怀疑李西宴是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了昏迷。
但他现在既然已经不烧了,应该就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吧?好好睡一觉起来估计就没事儿了。
乔小沐关心李西宴,但关心的并不是很多,轻而易举地就说服了自己,然后就不再管李西宴了,心安理得地抱着平板坐到了旁边的那张小床上,打开地图浏览起了附近的地形地貌。
刚才在楼下开房的时候,她顺便向前台大姐询问了一下有关“八沟杜鹃村”的消息,然而前台却对八沟杜鹃村一无所知。
前台大姐已经在三头镇上生活了十几年,乔小沐由此判断,要么是因为刘婶儿提供的信息不对,要么是因为八沟杜鹃村早已改了名,但无论是那种可能,都无法通过她的个人能力进行确认。
地图上显示,围绕着三头镇的全是覆盖着的绿色植被的连绵山脉,偶尔有几座小型的村庄坐落在大山中,所以也不排除八沟杜鹃村就是这些村庄中的其中之一。
乔小沐决定明天再去镇子里打听打听消息。
早六点半的闹钟一响,乔小沐就睁开了眼睛,迅速抓起手机关闭了闹钟,紧接着就看向了隔壁床。
好在李西宴睡得沉,并未被闹钟吵醒。
乔小沐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李西宴的额头,确认他的高烧彻底退去了之后,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但她也没有喊醒李西宴,洗漱完就独自出了门。
三头镇不大,从头到尾就只有一条主街。乔小沐吃完早餐之后,就开始了“寻村”之路,从开设在街口的第一家商户问起:“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八沟杜鹃村在哪儿么?”
大部分人的回答是:“不知道,没听说过。”
小部分人的回答是:“不太清楚,你去别家问问吧。”
眼瞧着距离街尾越来越近,乔小沐的心情也越来越沮丧,然而天无绝人之路,一家卖粮油的老板告诉她,可以去问问那个坐在街尾大树下下棋的老头儿,他兴许知道。
乔小沐相当激动地向粮油店老板表达了感谢,兴冲冲地跑去了街尾,然后,碰了一鼻子的灰。
李西宴也没想到自己能一觉睡到九点,旁侧的小床被褥整齐,乔小沐早已不知去向。
洗漱完回来后,李西宴本想给乔小沐打个电话,然而才刚拿起手机,房门就被用力推开了,乔小沐气冲冲地走进了房间:“什么人呀!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李西宴立即询问道:“怎么了?”
乔小沐双手掐腰,柳眉倒竖,满面愤怒:“我客客气气地去问那老头儿知不知道八沟杜鹃村,那老头儿说他知道,但不告诉我,除非我下棋能赢过他,不然他这辈子都不会告诉我!”
乔小沐又没好气地说:“我只是打听个消息而已,我还说了我很着急,家里有病患时日无多,我甚至提出了我愿意付钱打听,但他还是不同意,非让我跟他下棋,我又不会下棋!”
李西宴:“下什么棋?”
“围棋!”乔小沐长叹一口气,沮丧不已地看着李西宴,“你会吗?”
李西宴:“会一点儿。”
乔小沐:“!”
其实她也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李西宴还真的会?
乔小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么?能不能去跟那个老头儿下棋?”
李西宴微微蹙眉,面露为难:“能是能,但就是、有点饿。”
“我请你吃饭!”黑心商人乔小沐难得大方一次,“就在这个镇上,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李西宴笑了一下:“吃不了太油腻的,吃点清淡的吧。”
那可太好了,吃清淡的还花不了几个钱。
李西宴还怪好养的。
十五分钟后,乔小沐带着李西宴去到了一家卖擀面条的餐馆,点了两碗清汤面,还特意让店家给李西宴的那碗面里加了两颗荷包蛋。
老板娘将煮好的热汤面送来时,李西宴顺便向她打听了句:“镇上下棋的那位老先生,水平怎么样?”
虽然李西宴并没有明示出来到底是哪位老先生,但老板娘不假思索地就确认了目标人物:“你问周大爷啊?厉害着呢,十里八乡好多人都来镇上和他对局,还有好多县城里、省城里会下棋的人听说了他之后特地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