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板。
但年珠敏锐的发现,好几次八福晋的眼神都若有若无扫过她。
年珠觉得心里怪怪的。
约莫过了一刻钟时间,年珠这才陪着年若兰等人起身,谁知她刚走没几步,身后就听到了八福晋的声音:“四嫂留步。”
乌拉那拉氏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匆匆走过来的八福晋,道:“不知道八弟妹可是有什么事?”
年珠下意识觉得这人是冲自己来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听到八福晋道:“四嫂,从前我与年七格格有数面之缘,当初见她第一面时就很喜欢她,可否叫我与她说几句话?”年若兰下意识想要说话,年珠却是拽了拽她的手心,示意她莫要多言。
乌拉那拉氏看了年珠一眼,这才笑道:“八弟妹,年七格格并非雍亲王府的人,只是雍亲王府的客人,你若想与她说话,得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八福晋的眼神落了下来。
年珠点点头道:“好啊。”
乌拉那拉氏便带着年若兰等人径直朝正殿方向走去。
今年的冬天似乎是格外冷,年珠不过在室外站了站,就觉得腮帮子冻得生疼生疼。
直到行至暖和的屋子里,年珠仍觉得脸木木的:“不知道八福晋您找我做什么?”
不知是今日八福晋一副故意将自己往尘埃里打扮的架势,还是八福晋眉目之中并未像之前一样透着算计,她对眼前这人并不算害怕。
八福晋道:"年七格格,今日我之所以想要单独与你说几句话,是有件事想要求求你。"
年珠不过怔愣片刻,就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人都说八福晋从小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被人宠坏了,但如今,这人面上哪里有半点张狂跋扈的影子?
"八福晋是想要请我以后保八贝勒一命吗?"
年珠见八福晋颔首,已抢在她之前开口道:“从前我就几次听姑姑和伯母说过,说您和八贝勒伉俪情深、恩爱有加,想必如今朝中上下是什么局势,您也非常清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想必您对八贝勒对朝中局势了解的更加清楚透彻,如今说来,雍亲王笑到最后的可能性最大。”
“若真到了那一日……能救八贝勒的人只有他自己。”
如今四爷愿意听她出谋划策,是因为四爷深陷困局,真等到四爷笑到最后,全天下的人都得听四爷的,哪里还有什么可困扰的?
八福晋一怔,很快就想明白了。
她却是摇摇头,苦笑一声道:“若贝勒爷愿意听我的,我也就不会走这么一趟了,他们身在局中,已拼尽了全力,总觉得但凡有半点希望,都不想要放弃的……”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低声道:“虽说如今贝勒爷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却也怪我妇人之仁的意思。”
“当日,若我们真使了阴谋诡计或叫皇上赐婚,如今十四弟的胜算能大上不小。”
"可我深知嫁人是姑娘家的第二次投胎,若所嫁非人,以后那几十年都难熬得很……"
纵然这话没有细说,年珠却也听明白了,当日八福晋登门求亲厚,的确是没了下文,她一度还以为八阿哥等人还有后手,可等来等去都没有等到……原来是八福晋的意思。八福晋眼眶微红,却一直强撑着不叫眼泪掉下来,轻声道:“我回去后会继续劝劝贝勒爷的,还请年格格你……以后若是方便的话,帮贝勒爷求求情……”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有小宫女寻了过来,说是完颜氏正在找她。
因有外人在场,八福晋许多话不好再说,只能匆匆离去。
年珠看着她的背影,却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世道的女人吗,日子都限难得很啊,就算娘家显赫如八福晋,也有不为人知的苦楚,来日她若是想要嫁人,一定得好好选个夫君,免得自己辛辛苦苦筹划十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年珠脑海中胡乱想着,很快就回到了年若兰身边。
如今大殿之内已有三三两两的福晋到场,成群结伴说着闲话。
这皇家贵妇圈子也是大有讲究,抱团情况严重,看人下菜的情况也很严重,比如亲王福晋多与亲王福晋来往,贝勒福晋多与贝勒福晋来往….像那些嫡福晋,可是万万瞧不上侧福晋的。从前年若兰也不是没有参加过这等宴会,就连光头阿哥的福晋看到她都是 副“明面上与你寒暄几句,实际上瞧不上你”的德行,但是今日,年若兰却是一不折不扣的香饽饽。
一来是因四爷的关系,二来嘛…则是因为年若兰今日赴宴可是得了皇上的钦点。
一个个人凌在年若兰身边,一会夸小福惠以后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一会夸年若兰生的好看,一会夸年若兰命好…这等待遇是年若兰从前没有过的,惹得她几次想问起年珠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年珠再发现年若兰看过来时,冲她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示意自己没事儿。
因这大殿之上多是长辈,重要人物又尚未到场,年珠便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倒还真发现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娃娃来。
这人长得很好看,唇红齿白的,也像是一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年珠看他坐在一妃嫔身边,想着这人应该是皇上的哪个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