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我们都在这个学堂,按理来说我们是同窗。可私下里,你受了慕容公子那么多恩惠,怎么还能恩将仇报呢?你身为慕容公子的贴身侍女,既然同他在一个学堂,就有照顾他的责任。而不是,这样的以下犯上,仗着慕容公子仁慈,欺辱他。你靠着慕容公子家过活,最起码的良心,还是要有的吧?”
苏挽月目光沉沉,嗓子里像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柳清然就差把刁奴欺主这四个字说出来了,她有些好笑的问,“柳姑娘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这个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慕容云琅的夫人。至于我是什么身份,不如就让光风霁月的慕容公子来解答。”
说话间,苏挽月将眼神落在一直坐在第一排装鹌鹑的慕容云琅身上,她想看看他还能不能坐得住。
果然,慕容云琅闻言转过身来,他对柳清然说,“清然,过来。不要同她说话,平白辱没了你的身份。”
慕容云琅害怕情况在这样发展,他的身份就会被戳穿,到时候他便无颜继续在这个学堂里立足。
与此同时,他看向苏挽月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嫉恨。
从前,苏挽月每次给他东西,眼神里都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可现在,那种施舍变成了不屑。
这种变化,让他本就脆弱的自尊心更受打击,苏挽月之前果然是演戏,她从来都看不起他。
这一次,无论苏挽月下跪求他,还是送上几间铺子要他原谅,他都不会在给苏挽月一个好脸色。
日暮沉沉,秋风瑟瑟。
很快就到了各家马车来接王公贵女回去的时候了。
以往,苏家来接的马车慕容云琅坐的。
他借口和苏挽月坐在一辆马车上,若是被别人看见了不好,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说这都是为了苏挽月的名声好。
苏挽月相信了他的谎言,每天就跟着苏家的马车后面走着回府,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私塾里的那些王公贵女才会觉得,她只是慕容云琅身边的一个婢女。
毕竟只有婢女,才需要靠自己的双腿走路。
谁家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会在街上抛头露面。
苏家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口。
小翠看见慕容云琅过来,赶紧从马车上下来,然后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见过公子。”
“嗯。”
慕容云琅习惯性的上马车,然后驾轻就熟的拉上帘子,吩咐车夫,“走吧。”
苏家的这辆马车是宫里御赐的,苏挽月的父亲早些年平定北方的战乱有功,这马车是当时一起赏下来的御赐之物。
苏挽月淡定的走到马车前,拦住准备要走的车夫,语气冰冷的问,“我都没上马车,你要把马车架到哪里去?”
这几年哥哥和爹爹都在平定蛮夷之乱,家中只有她一个人在,加上她向来都是为了唯慕容云琅为主,连带着家中的下人也习惯性的把慕容云琅当成主子。
马车里的慕容云琅听出了苏挽月的声音,他俨然有些不耐烦了,催促车夫。
“还不快走,愣着做什么?”
柳清然和礼部侍郎之女沈悠然也走到门口,刚好看见苏挽月拦在马车前的一幕,还听到苏挽月要求上马车。
沈悠然见状,立刻上前,她来到苏挽月身边,鄙夷的看向她。
“你闹够了没有?一个丫鬟也想上马车,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配吗?慕容公子就是对你太容忍了,才纵得你无法无天的。”
小翠闻言,实在气不过,她上前理论。“你说谁是丫鬟?这就是我们小姐的马车,这位小姐,还请你的言语不要太过分。”
啪!
下一秒,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小翠脸上,沈悠然打完似乎还不解气,伸手准备朝苏挽月打过去。
可手在半空就被苏挽月抓住了,她腾出另一只手,结结实实的往沈悠然脸上打去。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苏挽月目光冷的像冰一样,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谁允许你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人的?礼部尚书就是这样管教儿女的?”
说着,苏挽月又故意靠近沈悠然,她有意压低声音,威胁她,“沈小姐,你说若是吏部那边知道你当街打人,会不会很高兴?”
礼部和吏部向来不对付,上个月礼部尚书才参了吏部尚书治家不严,说吏部尚书的女儿不习诗书,只知道混迹军营。
若是她今日的举动被人告诉吏部尚书,爹爹肯定会被那个老东西参一本,回家肯定要找她的麻烦。
沈悠然慌了,她赶紧收回手,溜进人群之中。
但是这里闹了不小的动静,很快吸引到了还没有离开的二公主萧长沅,她走到被人围成的小圈子里,认出了这是慕容云琅平时所乘的马车。
她对慕容云琅的印象不错,此人确实有些才华,或许日后可以为她所用。
“怎么了?”萧长沅问。
公主发话了,很快人群中就有人回答了。
“二公主,是慕容公子家这个陪读的小婢女,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想乘慕容公子的马车一道离开。”
“就是,她简直不知道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