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坐稳了!”
苏挽月说完,狠狠一勒缰绳,马车就动起来了。
谁说原主不会驾马车,前世原主为了讨好慕容云琅专门学过马术,在那次的马球赛上大放异彩。
可惜,最后原主赢得满堂喝彩,却落得慕容云琅的一句粗俗,现在刚好用上了。
不过,即使原主不会也没关系,她堂堂一只狐狸大仙,难道还不会驾马吗?
街道上,小商贩都在收摊,旁边的酒楼挂起了红灯笼,开始迎接晚上的客人。
一辆马车在街上行驶,如果看得仔细,能瞧见驾马车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子。
她长得极英气,左手勒缰绳,右手高扬皮鞭,活像一个沙场征战的女将军,她身上的兜帽掉落,大氅随风扬起。
此时,城中最高的酒楼天机阁三楼点了两盏最亮的灯笼。
“主子,那是苏家姑娘。”随心认出了路过的红色影子。
闻言,男人如墨的眸子微闪,他的视线随着那抹红色移动,淡淡的嗯了一声。
随心叹气,“主子,你真的决定和苏府退婚了吗?”
其实随心不喜欢苏家的那个小姐,但他知道主子喜欢她,所以才忍不住开口。
闻言,那道伫立的玄色身影僵了僵,良久才又沉沉的嗯了声。
她应该是自由的,不该因为他的喜欢,被他困住。
她就应该像此刻,潇洒肆意的在天地间飞驰,不该因为他的一己私欲,囿于一地。
城外驻扎的兵营是爹爹的部下,他们负责保卫皇城的治安,目前隶属城防营。
爹爹说过,若是被欺负,可以去找城防营。
只是,爹爹的这些部下,她曾经因为慕容云琅,得罪过他们,苏挽月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们会出手帮她。
慕容云琅向来自诩高雅,他看不上军营里的将士,总觉得他们十分低俗。
他的思想直接影响了苏挽月,苏挽月也不喜欢父亲手下,他们来苏挽月家同父亲商讨军中事务,父亲喜欢把他们留下,一起饮酒畅谈。
每次,苏挽月就会故意摆脸子,时间久了,父亲那几个老部下也不喜欢来了。
明明年幼时,这个叔叔伯伯是最宝贝她的。
苏挽月简直要被原主蠢死。
她回头对车里的蔷薇说,“地方到了。”
蔷薇从马车里探出小脑袋,看着不远处驻扎的军营,她惊讶的问,“小姐,你是说来军营吗?”
苏挽月猛的站起来,跳下马车。她看着不远处燃烧的篝火点点头,从前是她眼盲心瞎,错信了慕容云琅,这些叔叔伯伯全部被按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既然是她做错了,那无论这些叔叔伯伯会不会帮她,她都会向他们认错。
巡防营的军营里。
冉冉篝火前,将士们围成一圈,两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摔跤。
大概是因为实力不相上下,尽管两人脸红脖子粗,也难分伯仲。
周围的士兵也被气氛感染,起身给两人加油。
最终,那个刀疤脸抓住了机会,战胜了对面的光头,周围瞬间都是叫好的声音。
苏挽月和蔷薇到时,刀疤脸正举起手,为胜利欢呼。
“江伯伯,你实在是太棒了!”苏挽月忍不住出声替他喝彩。
军营里突然出现女声,打断了大家的盛宴。
士兵好奇的侧目看过去。
两个女子不知什么时间竟来到他们营里。
在前面的那个,裹着一件火红色的大氅,明媚又张扬。
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则穿着普通的衣裳,胆小的缩在她身后瑟瑟发抖,一副害怕的模样。
有新入伍的士兵好奇的问,“她是谁?”
眼下已是黄昏日落,金乌西沉,织锦层染。
谁家千金也不该这时候来这个地方。
刀疤脸江福海认出了苏挽月,他的脸色并不好,语气沉沉,“原来是将军的掌上明珠,不知小姐贵步临贱地,来我这里做甚?”
苏挽月也不气,她淡淡的一笑,“自然是来向江伯伯赔罪的。”
说着,她走到篝火边,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江伯伯,挽月曾娇纵任性,说了不少刻薄恶毒的话,伤害了江伯伯。这些都是挽月年少无知,错听他人谗言所致。你们都是跟着我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是挽月的长辈。过往种种,是挽月做错了。伯伯们若是要责罚挽月,挽月不会有一句怨言。”
说着,苏挽月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直接跪在江福海面前。
江福海没想到苏挽月会这么说,他怔了片刻,立马伸手扶起苏挽月,有些别扭的说,“你,你别这样。”
他一个大老粗,被苏挽月这一遭给整不会了,一瞬间脸红脖子粗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江!”
人群里,一个站了起来,他来到江福海身边,目光却盯着苏挽月。
苏挽月打量他,他看起来身上有些书生气,和军营里的糙汉子不同。
“苏小姐,我们同将军的交情是同将军的交情,不要混为一谈,也不必攀扯什么伯伯叔叔。我们可配不上同你们这样高雅的,扯上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