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等了三个时辰,才终于熬到他们诗会结束。
慕容云琅招手叫来小厮结账,苏挽月这才吐出一口浊气,这场精神折磨终于要结束了。
小厮很快就拿着账单上来了。
“慕容公子,今天您一共消费八十二两三钱,因为您是老顾客,掌柜的抹了零头,您给八十二两就行了。”
慕容云琅道:“把账单拿来。”
“慕容公子……”小厮笑道:“您还是现银结付吧,我们老板说,您目前还不能使用账单签字。”
说着,小厮恭敬的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道:“慕容云琅,请您往这边走,我带您去账房。”
慕容云琅哪里有八十二两。
苏挽月把他和老娘赶出来后,他不得已只好变卖苏挽月以前送给他的值钱物价。
这才租了一个小房子,勉强住了下来。
这几天,老娘生病了,身上的物价也当得差不多。
他原本想着,来酒楼只需要签个字,所以就带着他们过来了。
慕容云琅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径直来到苏挽月面前,问她:“是不是你搞的鬼?”
苏挽月好笑的看向他:“慕容公子,这不是你组的局吗,怎么就成了我搞的鬼了。”
说着,她装作思考的样子,猜测道,“慕容公子,你不会没有钱付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苏挽月从钱袋里掏出五两银子,“不如我们大家凑一凑吧,我虽然只是坐在这里,没喝你们的茶,也没吃你们的果子,但是我还是出个场地费,五两银子,够吧?”
“你先把钱付了。”慕容云琅压低声音,“我可以原谅你之前所做的种种。”
他此刻只想先把这件事摆平,绝对不能让同窗知道,他只是一个穷酸秀才。
这些人拜高踩低。
慕容云琅心里很清楚,一旦他们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肯定不会继续同他交往。
那这些年,他苦心孤诣营造的身份,全都毁了。
苏挽月笑了:“今日这局面,做东的是你慕容公子,可是付钱的却是我,这是个什么道理呀?况且,我和慕容公子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付这个钱呢?”
平日里,慕容云琅就喜欢宴请关系好的同窗,一起喝酒插花、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但是,这人际交往的经费,都是她掏的。
这些同窗虽然大多数非富即贵,但家里管的比较严,他们手中也没有多少银子可以玩乐。
刚好,慕容云琅又喜欢带他们出去,所以这些同窗对慕容云琅一直都是马首是瞻。
自然而然,对慕容云琅讨厌的苏挽月,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慕容云琅妥协道:“我可以答应同你订婚,将来我们大婚后,你的就是我的。你如今先把银子付了,我今夜回家就找母亲商量。”
苏挽月说:“慕容云琅,我瞧着你不该去考科举,你应该去当账房,这算盘打得多好。算盘珠子,马上就要飞到我脸上来了。且不说,我不会和你订婚,单说你认为婚后,我的就是你的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低劣的人品。自古以来,女子的嫁妆都是属于此女子,就算是死了,也是由娘家要回去,是不会留在婆家分毫的。”
隔着不远,苏挽月明显的感受到慕容云琅在压抑自己情绪,胸膛气得不断起伏。
苏挽月这一席话可谓是针针见血,全部扎在慕容云琅的心窝窝上,他不气才怪。
“不过呢……”苏挽月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柳清然脖子间的那条红线,语气骤降,“若是,你把我家祖传的血玉还给我,我到是可以帮你解了这个燃眉之急。”
如今大家的目光都在慕容云琅身上,此刻,他已经骑虎难下了。
“好。”慕容云琅咬紧牙关道
“东西”苏挽月伸手:“先把血玉给我。”
慕容云琅看了苏挽月一眼,转身来到柳清然面前,对柳清然说:“清然,你先把我之前送的那会玉佩给我,我日后寻个更好的给你。”
柳清然自然是舍不得的。
她虽然也出生官宦人家,但是这么好的玉,她从未见过。
因为特别喜欢这个玉佩,所以,她才会日日都挂在脖子上,时时刻刻不离身。
但是,这个玉佩毕竟是慕容云琅赠她的,如今人家要回去,虽然说不太地道,但是她也不好不给。
于是,柳清然不舍的取下玉佩,递给慕容云琅。
拿到玉佩,慕容云琅折返回苏挽月跟前,他把玉佩交还给苏挽月。
拿到玉佩,苏挽月特意把它带在了脖子上,就是刚才柳清然带的位置。
刚才,这些人还在出言嘲讽她。
现在,一个个全都阴着脸,跟丧家之犬一样。
毕竟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弟,真是因为八十两被困在这里,说出去确实很丢脸。
苏挽月笑了笑道:“虽然我不喜欢你们那些酸溜溜的诗,但大家都是同窗,我也不忍心看着大家因为区区八十二两,被扣在摘星楼,等人去通知自家娘老子来接。今儿个诗会的酒宴,我来付钱。”
小厮马上递上账单:“苏小姐,我们老板发话了,若是苏小姐用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