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
卫易默默的做完早课,仍然吞吐完日精月华之后,整个人则是缓缓的坐了起来。
他看着地上的落叶。
感受着那空气,那风中的一丝凛冽,心中一时间则是有些怅然:
“刘老爷子有可能是第一个离去的,但是却不会是最后一个。”
“长生便是要忍受孤独。”
“如果心灵没有办法纯洁,那么永远也不会成为长生种,更不会长生久视。”
“贫道还是需要锻炼呀。”
叹了一口气,卫易缓缓的从院落之中走了出去,走出了正门,然后缓缓的步入平阳街。
此时在向那街头看去。
只看到那原本应该十分显眼的刘家茶馆儿,此刻则是遍地素白。
而且在茶馆的门口,则是站着一个又一个曾经的茶客,他们此刻都不再如同以前那般的热闹。
一个个的全部都安静下来。
就这么静静的等在门口,等待着跟老朋友上最后一炷香。
面对这种情况,哪怕是在这喝茶,喝了几年,十几年的那些老朋友也不由得感慨:
“老刘好好一个人怎么没了呢?”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我昨天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哪知道一夜之间人就已经没了。”
“唉……这就是命啊~”
“……”
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甚至于其中一些年龄比较大的人,更是心中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
老刘比他们大不了几岁。
更何况如果真的比身体的话,兴许他们还比不上每一天都忙上忙下的老刘身体好呢。
现如今老朋友走了。
而他们这些老家伙又能活下多少人呢?
一个一个的走下去。
如果有朝一日在刘家茶馆喝茶的这些老朋友,走的就只剩他自己了。
那更是何等的悲哀?
思虑到这里,一个个的老茶客老朋友心情更加的低落,似乎与这缟素之景,变得更加的映衬。
再走进几一步。
只听到一阵又一阵悲伤的哭喊之声,则从茶馆的后院儿传了出来:
“呜呜呜呜……父亲啊~”
“啊啊啊啊……”
“……”
声声凄凉,如同杜娟啼血。
走到茶馆的后院儿,只看到那原本比较空旷的后院儿,此刻则是被一个又一个的桌子占满。
那桌子上则是放着一些茶水点心。
桌子的四角各自板凳上面坐着,或老或少的一些前来吊唁的客人。
每个人身上一块儿白布。
也就只有刘老爷子的嫡系后人还有亲戚亲属,才能真正的穿一身麻布孝服,带一身白布。
在向着里面看去。
只看到一个长方形的,造型十分古朴的一个棺材就挺立在灵堂之上。
漆黑的棺材与白色的帷幕。
一时间,竟然交织成了黑白色的生命奏曲。
就在棺材的两侧。
刘老爷子的儿子还有儿媳妇儿在这一边,嫁出去的闺女还有侄子在另一边。
放眼望去尽是后人子嗣。
说起来倒也算是人丁兴旺!
当然,棺材左边属于刘老爷子的亲儿子亲孙子,则是一脉又一脉的单传。
向着
只看到一个足足有着十几岁的孩童,此刻一身麻布校服在那里跪着眼泪朦胧。
虽然面上仍然青涩。
但是看着却是一个小大人了一般。
看到这一个孩子,卫易则是在心中轻叹了一句:
“唉……昔日怀抱里的娃娃,如今也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他还记得,当初他刚来的时候用那祝由术,帮这小娃娃解除那夜哭之症的时候呢。
当卫易走到门前的时候,他的前面还有着几个人,正在排队等着上香。
而就在院子的一侧,只是放着大量的纸人纸马,还有那烧下去的金银元宝。
看着摞成一摞摞。
香火那绝对也算是鼎盛了!
毕竟都是在这条街上生活了那么久,一个个的老街坊前来拜访的时候,也都会带着几根香火。
一时间,这灵堂前方也是香烟鸟鸟。
随着主持在前面开口主持着整个丧事,这丧事也是过的井然有序:
“一鞠躬~”
“再鞠躬~”
“三鞠躬~”
“……”
“礼毕,谢客(kei)~”
每一次有人来敬香的时候,孝子贤孙都得磕头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