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德见刘安表情阴晴不定,时而欣喜,时而忧虑,时而疯狂,差点以为对方是不是被吓疯了。
知道刘安注意到卫德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才暂时放下心中的计划,对卫德道:
“卫君不必愧疚,身为汉家儿郎,在下自当为国效力。守卫边疆,上马杀敌,正是在下所愿也!只是在下不懂公孙太守明明举荐的是涿县县尉,却任命了九原县长一职?”
“唉……”卫德叹了口气,低沉道:“在下听说此时乃是尚书令赵忠从中阻挡,阉宦与我等世家素有龌龊,此时逮到机会,便迫不及待的反咬一口。从涿县县尉改为九原县长,实乃明升暗降也!”
“原来如此。”刘安颔首道:“在下倒是不在意明升暗降,为国杀敌本就为我愿。只是如此一来,在下涿县的问题依旧没能解决,还需再想些办法才是。”
卫德听到刘安的话,脸上再次闪过自责之色,随机抱拳应道:“但有所需,凭君驱使!”
刘安也答应如果有需要,一定会找卫德帮忙。
不过刘安实际上再次动了卖官的想法,只是非为自己,而是为高升。
当然,刘安心中最佳人员应该是刘备,刘备各项能力都很高,但他对买官一事极为反感,刘安便不想强迫他。
高升武力极高,若能买下涿县县尉一职,再有夏侯兰辅佐,稳住局面应当不难。
刘安现在手里还有1200万钱,县尉乃四百石官员,四百万钱还是出的起的。
卫德告辞后,决定下来的刘安当即叫来高升,给他拿了五百万钱,让其去西园买官。
刘宏在西园开置邸舍卖官,买官者皆需先入西园量身估价。
有德者买官可半价而售,德行极高者甚至只需交三分之一的钱,而德行一般的人则需要全价甚至高价买官了。
毕竟,除了估价以外,刘宏还发明了竞价买官,同一个官职,谁出的钱最多,谁便能得此官位。
不过涿县县尉显然还没抢手到需要竞价的程度,高升到西园估了番价,便以四百万钱的价格拿到了此官。
当然,若是提前贿赂一下张让赵忠,或许用不了如此多钱。
但张让赵忠等人门庭若市,每日求见者不计其数,光是排队便要排到几日后,排到之后还不一定能见到他们。
与其如此,不如直接买官了。
高升买官后的第二天,刘安的任命也送到了。
接过黄绶铜印,刘安此行的目的便算是完成了。
不过离开之前,他还有一项未了心愿,自前世就有的心愿,那便是见一见汉末大才女--蔡琰。
于是刘安找到卫德,将欲拜见一番大儒蔡邕的想法说给他听。
刘安只能说是拜见蔡邕,尝试能否偶然看到蔡琰,即便说不上话也勉强算是了了心愿了。
卫德并未当场答应,只说试一试。
他自己想见蔡邕很容易,但却无法替其答应接见别人,毕竟这位大儒的脾气怪且固执,一个处理不好很有可能惹恼对方。
好在第二日一早,卫德便来告知刘安,蔡邕答应一见。
于是刘安换了一身体面衣服,带着备好的礼品,与卫德一同来到卢植家中。
刘安两人在卢植家仆的引领下,进入卢植宅院。
与刘安想象中的一样,卢植家宅院果然不大,只是一处二进宅院。
今日并非休沐日,卢植不在,想来是去办公了,只有蔡邕坐在客堂中,其内已备好案桌,案桌之上也放了茶点。
蔡邕见卫德到来,起身出门迎接,两人互相见礼后,卫德将蔡邕介绍给刘安。
刘安执晚辈礼,一脸仰慕的对蔡邕道:“在下刘安,字长生,见过先生。先生才名传遍大汉,安仰慕已久。今承蒙先生厚爱,得以当面拜会,安不胜感激。”
蔡邕虽听过许多后辈的溜须拍马,但如刘安这般露骨的彩虹屁,却是第一次听。
自177年被官宦诬陷以来,蔡邕东躲西藏,远走吴会,纵然如此,还是被宦官听到风声,往吴会之地寻他踪迹。
幸得卢子干提醒,宦官集聚洛阳,定然想不到他就藏在洛阳,这才返回京师,避于卢子干家中。
却依旧每日小心行事,除极少数深交者,便无他人知晓他藏在此处。
若非卫怀远以性命担保这刘安为人正直,蔡邕也不会答应见他。
积年累月深居简出,谨小慎微躲避阉党,至今已有五年,蔡邕没想到,五年过去,竟还有后辈记得自己,且对此推崇备至。
这令他很高兴,再看刘安,不觉间便顺眼了许多。
蔡邕上前扶起刘安,以长辈的姿态关切了一番刘安,之后便邀请卫德刘安入客堂饮茶。
期间自少不了对刘安家境的问询,刘安如实作答,聊了半晌,刘安借故如厕,便被前几日那开门的老者指引着往茅房走去。
进茅房之前,刘安告知那老者自己要出恭,适才已记下回去之路,让那老者先回去便可。
之后刘安在茅厕中稍待了片刻,感觉那老者已经走远,才悄悄探出头来。
见老者果已离去,便放下心来,便沿着回去的路缓慢走着,便东张西望看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