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塌而眠,太子紧张,陆知鸢也紧张。肩膀稍有碰触,太子立马翻身,躲到里面装睡。陆知鸢看着被卷走的被子,翻了个白眼。
客栈的床小就算了,被子也小,掌柜的还抠,就给了一床。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不盖棉被,她这副娇弱的小身躯一定会给她生一个不大不小的病。抿着嘴,扯了扯棉被,太子一紧张,连个被角都没留给她。
叹气,揪住棉被角用力一拽。太子起身,拥着棉被道:“阿鸢勿要乱动,为夫的定力很是一般。”
“被子,我只想盖一点被子。”陆知鸢跟着起身搓了搓胳膊。
“抱歉,为夫不是有意的。”太子红着脸将棉被展平。
盖着棉被纯聊天,陆知鸢有些尴尬,想找点儿话题聊。一不小心碰到太子的腿,太子立马并拢,僵得像个木头。
“要不,我去把左一房里的棉被拿来?”
“左一回来了盖什么?”
“他可以去问掌柜要。”
“他若去了,掌柜的肯定要问他房间里的棉被去哪儿了?左一答不上来,掌柜的会以为遭了贼让小厮去搜,让官府去查。届时,整个客栈,乃至整个春风镇,甚至整座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你我感情不好,分床睡。”
陆知鸢撑着头看向太子:“你我大婚不过几日,哪有新婚夫妇分床分棉被的?”
原是平平无奇的话,落到太子的耳朵里,却叫他听得喉咙发干。
“为夫没想那么多,只是担心阿鸢着凉。”太子解释着:“为夫从未与人这般同塌而眠,不知道自己的睡相这么差。阿鸢不会生气吧?要不,阿鸢把为夫绑起来?”
绑起来?
陆知鸢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副很诡异的画面。
不怪她,真不怪她。
她母胎单身多年,上辈子没有机会成婚,这辈子好容易成了,夫君要什么有什么,难免想些歪的。
太子顺着她的目光看自己,只觉得那眼神像一簇一簇的火,烧得他浑身难受。忍不住,找些水喝,翻身下床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雅,一脸尴尬地坐回原处。
“我,我就是有些口渴。”
“嗯。”陆知鸢点头忍着笑:“阿鸢给太子哥哥倒水。”
“不,不用,为夫自己来就行。”太子抓住陆知鸢的手,却又像被烫着似的赶紧松开:“时候不早了,阿鸢休息吧!”
太子挪到床尾,小心翼翼避开陆知鸢的脚,快步走到桌前,倒了杯茶。茶是凉的,入喉平复少许燥热。刚要松口气,忽听陆知鸢道:“太子哥哥睡外头,阿鸢睡里头,免得太子哥哥又要喝水。”
太子被茶水呛住,陆知鸢抱着膝盖笑得咯咯的。
这个丫头,居然逗弄他。待她笑够了,方才走过去,俯身看她:“故意的?阿鸢可知自个儿点的火,要自个儿负责灭。”
“听不懂太子哥哥在说什么,阿鸢困了,阿鸢要睡觉。”
“你呀,就知道欺负你的太子哥哥。”凑近了,刮了刮她的鼻尖儿,合衣躺在旁边。“睡吧!太子哥哥保证绝不与阿鸢抢被子。”
陆知鸢心虚,想将被子分他一半儿,被他摁住手:“乖,别动!”
乖乖躺好,却没了睡意,看着床顶,自言自语道:“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太子睁开眼:“阿鸢怀疑镇上的一切都是何念念所为?目的是报复整个镇子。”
陆知鸢闭上眼:“不止是何念念,还有张家。据刘掌柜和镇上的居民说,何念念是被沉河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除尸体被河流卷走外,还有一个可能,何念念没死,她回来了。”
太子侧身,看着陆知鸢:“刘掌柜说过,头七那年,恶鬼索命,独独放过了张老爷。”
陆知鸢接道:“之所以放过张老爷,是因为他是整个春风镇上唯一一个可怜她,替她说话的人。”
太子凤眼沉了沉:“以阿鸢所见,何念念是自救还是被救?”
陆知鸢摇头:“我也不知道。若是自救,如何自救?我虽未见过被沉河的人,但听宫里的嬷嬷说过。凡是被沉河的,要嘛用绳子绑着,要嘛用铁链锁着,不是将人关在笼子里,就是将人放在麻袋里。心思阴毒者,还会在里头装上石头,确保被沉河者没有任何机会逃生。想要自救,除了老天睁眼。”
太子轻咦一声,略微起身看着陆知鸢:“有没有可能何念念不是大家印象中的何念念?”
什么意思?
陆知鸢一脸懵地看着太子,直到太子眼中沁上笑意,方才会意:“太子哥哥的意思是,备受欺辱的何府千金何念念是装的,实际上是个高手。像我这样,表面上是个矫揉造作的病秧子,实际上是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
女魔头?
谁家太子妃会这么形容自己。
太子在她额间点了一下:“不许阿鸢这么说自己!阿鸢纯真可爱,哪里有半分矫揉造作?心狠手辣更是无稽之谈。为夫认识的阿鸢,只有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和出神入化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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