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就算路媛媛选择他,也不是徐光柯的错,是我的心胸太狭隘了。″
苏里说这些话时,头低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小,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在旁边一直未说话的韩珮,此刻听着苏里的话,也面有愧色。何尝是苏里,自己的遭遇也是一样的。
作为一名出版社的编辑,由于徐光柯的作品获得成功,她也跟着沾了不少光,业绩甚至引起了同事的嫉妒。
当初,她不是一样为了徐光柯逼迫自己打胎,并迟迟不肯结婚,而恨不得他去死。在得知徐光柯死后,自己不也是和苏里一样高兴得失意忘形?
对徐光柯的所作所为,关键是自己站在哪个角度看待,世间本无对与错,也许这就是换个思路看问题的奇妙之处吧。
“那好,我们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吧。当时她还让你转告徐光柯,叫他马上回去,不然就让他收尸,对吧?″
“是的,有什么不妥吗?″苏里对黄确这样不间断的追问,只觉得有点厌烦,可又不得不答。
“没有什么不妥,我只是想按照顺序,理清整个案件的过程。“
黄确没有理会苏里脸上表现出的厌倦意思,仍然慢条斯理地说道。“路媛媛见过徐光柯,冲上去就打了他一巴掌,他们两人为此大吵了一场。这也是你告诉我的,过程就是这样吧?″
“你怀疑我撒谎?″
“你没有说错,随后跟着你们回去的韩珮也证实了这一点。″黄确摸着下巴,看了看坐在那里的韩珮。
“那么问题来了,路媛媛当天去徐光柯的家里,她究竟是想干什么?″
“你是想说路媛媛十五号那天,她根本就没有打算杀徐光柯?″韩珮知道这刑警想说什么了,她先声说了出来。
“是的。其实,路媛媛为什么去到徐光柯家里,除了有一个人知道,可能连路媛媛都被蒙在鼓里。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路媛媛没有在徐光柯的药瓶里下毒。″黄确那似乎少有的低沉声音,在客厅里回响。
“你是说,有人在十五号那天就掉换了胶囊,还是在路媛媛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做到的?″韩珮的心肌狂跳了一下,感到了压抑般的窒息。
“对。至少我认为是这样。″
“可在十七号晚上,徐光柯却中毒死了,路媛媛是最有可能在徐光柯的药瓶里投毒的人。如果不是她,那你怎么解释徐光柯是怎么中毒死亡的呢?″韩珮想了想,仍然十分不理解地问道。
“你们两人都很清楚,徐光柯的倍他乐克药瓶是随身携带的,他家里那一瓶只是备用,对吧?″
“对啊,″韩珮随着应了一声,却猛的卡住了,“你是说,路媛媛也是知道徐光柯这一习惯的,就算是她在备用药掉换了胶囊,现在那胶囊也应该是在药瓶里?″
“是的,″黄确赞许地笑着说道,“那时候徐光柯还在酒店里,她怎么可能在他随身携带的药瓶投毒?″
黄确接着说道:“我们的痕迹检验员也作出了结论,在徐光柯家备用的药瓶里和胶囊上,都没有发现路媛媛的指纹和手印。″
″那十五号到十七号还有两天时间,路媛媛也可以用她的钥匙打开门,潜入徐光柯的家里,在他脱下的衣服上掉换,难道也不可以吗?“
“这种概率几乎相等于零。因为徐光柯和刘晓雪那两天晚上都住在徐光柯家里,也没有外出。
就算路媛媛能有机会,在两天时间里,徐光柯每天服药两次,很难想象,这有毒胶囊不被他吃下去。″
“那你认为路媛媛当天只是为了想见徐光柯一面,质问他为什么要和刘晓雪结婚而抛弃她,根本没有杀他的想法?″苏里憋不住问道。
“可以这么说。″黄确摸着下巴,干脆地说道。
“你估计毒胶囊是什么时间掉换的呢?″韩珮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可以确定的时间范围是在十五号到十七号这两天。″
“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根据?″
“我们的痕迹检验员对徐光柯死后的药瓶里还发现了一粒有毒胶囊。那就是说,有人曾经往他的药瓶里掉换进了两粒有毒胶囊。″
“难道在这两天里,这两粒胶囊都碰巧徐光柯都没有服到,这种概率也太低了吧?″苏里用有点嘲笑的口气说道。
“这就要说到这个凶手颇为谨密的心机了。掉换胶囊时,他知道,如果把毒胶囊简单地在药瓶上层掉换,徐光柯很快就会死去。
他是把药瓶中的药倒出一半,把有毒胶囊放进去。再在上面覆盖倒出的无毒胶囊。所以,徐光柯才会在两天后死亡。″
“我们两人的胶囊都摆在这里,该说的也没有隐瞒,徐光柯根本就不是我们杀的。对这一点,应该是没有异议了吧?″苏里这样说时,韩珮也将目光投向了黄确。
“案件仍在侦查中,我也不能解除两位的嫌疑。毕竟谁也不知道路媛媛制作了多少粒有毒胶囊,还有是谁在徐光柯的药瓶里掉换的胶囊。
你们也确实有杀徐光柯的动机。如果随着案件深入,发现了真相,也只是中止了犯罪。因为你们目前无法证明与徐光柯的中毒死亡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