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上前向安慰,手还没放在任春梅肩膀上,就见任春梅已经起身:“算了,想那多干啥。”
姜冬就没在说啥,收拾收拾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肉,去张海涛家借了二八大杠,骑着上路。
到了杜老头家,还没进去就听着杜老头儿子的咳嗽声。
杜老头抬眼看过来:“来的正好帮我搭把手。”
姜冬上前,跟杜老头两人把他儿子扶回床上,眼睛扫到杜老头儿子的腿,萎缩的就剩骨头了,根本看不出肉,这年代医疗条件也不好,更别提乡下了,杜老头一直都不清楚他儿子得的是啥病,就知道他儿子是十多岁的时候突然走道就不利索,最后越来越严重。
“这我儿子杜望。”杜老头介绍一句,给杜望盖好被子,被角也整起、掖好:“咱去外边说。”
打开吱嘎响的老木头门,杜老头带着姜冬去了仓库收拾他昨天猎的东西:“待会咱们去村口,收东西的人就在那等咱。”
“好嘞。”姜冬顺便问了一句:“这次换完钱,您打算带姜冬去城里看病?”
杜老头收拾东西的手停顿一下,鼻子哼出一声:“嗯,他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那到时候您有啥需要我帮忙的直接说,大忙我没能耐帮,但小忙啥的我还是能帮帮的。”
“你心还挺好。”
姜冬挠了挠后脑勺:“我也是佩服杜哥您这样的人。”
杜老头有本事,有门路,跟他结交,姜冬一百个不亏。
杜老头笑了一声:“行,那到时候我喊你帮忙,你可别嫌弃我这老头子事多。”
这话听得姜冬心中一喜,赶紧点头:“放心吧肯定不嫌弃。”
杜老头卖的东西多,扁担筐都差点装不下,沉重的扁担把杜老头的腰压的更弯了。
姜冬看了没忍心,把扁担抗自己肩上了。
杜老头没说啥,把盖在肉上的布又裹了裹。
到了村口,杜老头带着姜冬又走了一段,来到一处隐密的大树后,一个穿着绿军装的人冻得斯哈斯哈在那等着,看见杜老头,他搓着手走了两步:“今天咋来的这么晚?差点冻死我。”
杜老头没理他,转头给姜冬介绍:“这是赵东,你叫他赵叔就行,我跟他约定每三天来着交易一次。”
姜冬跟在杜老头后边,装出一副乖样打招呼:“赵叔好。”
“你好。”赵东搭拢着眼皮抬眼扫了姜冬一下,一句话也没多问,直接走到两人拎来的肉前:“这些都是货?”
杜老头嗯了一声,看都没在看走到树下揣着手等着。
姜冬见了,明白赵东信得过,也没在盯着。
老虎身上宝也挺多,外边的虎皮,连骨头都能熬药膏,赵东拿起地上的秤。
“你这些一等肉有三十来斤,剩下的都是三等肉,还有虎皮骨头,看在你家儿子的份上我多给你算一分钱,二十八块七毛八。”
赵东说完钱数,姜冬眼睛都瞪大了,虽然来之前就算过这老多肉能卖不少钱,但亲眼看见钱就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赵东也没坑杜老头,要知道那一等肉买都要七毛钱,仔细算算他收的价格算是高的了!
杜老头的算完了,剩下姜冬的了,姜冬没拿来多少,最后就卖了十块八毛。
眼看赵东要走,姜冬怕杜老头带儿子去看病,赵东就不来了,赶忙开口:“赵叔你三天后再来一趟呗,我还有东西要卖。”
“行。”赵东应了一声,继续把肉搬到板车上。
两人兜里揣着钱满载而归,路上杜老头装了点木头放筐里,两人要分开时,杜老头开口说道:“我打算明早带我儿子出发。”
姜冬瞬间心领神会,点头:“行,那我明早来帮您。”
分开后,姜冬揣着兜里热乎的钱,那叫一个激动,说句丢人的,他上辈子兜里都没揣过这老多钱,上辈子他被接二连三的烂事折磨的都不像人了,空有手艺,哪还知道换钱。
回了家,任春梅看见他问了句:“去哪了?”
“去看张叔了。”
姜冬没说自己去卖钱的事,怕任春梅听了害怕,等明天他去城里带点好东西回来再说。
姜冬上炕,脑袋里还想着明天买点啥呢,就看见任春梅急哄哄的跑进屋,捂着脑袋像下神了似的嘀咕:“完了完了。”
姜冬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测:“这咋地了?”
“我刚刚在外边看见你二叔带着你奶了!完了,这可咋整!”
任春梅看着都快哭了。
姜冬瞬间变了眼神,怒火蹭地一下窜起,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人呢!怎么连个人都没有?一年不见,你们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
尖锐的嚷嚷声从外边传出来,每一声都让姜冬脑袋上筋一跳。
妈的,这个老不死的肯定是听姜保国说他出息了,这才回来的,要吸他血的!
姜冬脑袋都要被愤怒给冲迷糊了,姜冬他奶李晓芬,从姜冬出生开始就没见过她做过一件人事!属于是只管自己舒服,不管其他人的那种。
在姜冬小时候,甚至因为任春梅他们要照顾,养姜冬,伺候李晓芬的时间少了,给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