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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地板里好像生出来千万只枯手,死死扣住他。地面张开巨口,将他捆在绞刑架上,向无可挽回的黑暗拖去。

……

她又要了一杯啤酒。酒保瞧了瞧雷古勒斯,小声提醒她这是赊账的第三杯了。她笑了笑,从衣兜最深处取出一枚金加隆。

雷古勒斯看到这一切。他知道,威慑开始了。

慢慢地,脸颊开始发烫,手指暖和起来。她就看着他在那里杵着,像恐怖照片里的厉鬼,如影随形。她感到恐怖,感受到侵略。他手臂上烙着黑魔标记,就像鬣狗那标志性的死亡微笑。

“雷古勒斯·布莱克。”

她缓缓地,把手里的信件递给他。她在咬他的名字,用牙齿和舌尖撕裂这个把她一把推下深谷的名字。

“遗嘱只有一个意思:如果我不嫁给你,我就无法继承遗产——是你做的,对不对?”

她的声音好像从谷底传来,回声一遍遍在他脑海中激荡。

是他做的。

是他从西里斯身上寻得的灵感,有意无意透露给她父亲。他没有一步步教坎贝尔先生怎么做,他们一拍即合。是他一开始就留下后手,将锁住她的最后一根绳索缠在自己的血管上。

这就是威慑的意义所在。在遗嘱未真正生效时,这是一个没有思想负担的手段,并不高明,却很有效,毕竟就是吓唬继承人而已;但遗嘱真的生效了,就像玩笑话成真时变了味道。

威慑演化为威胁,演化为一把陷入脖颈的刀,逼她立刻做出选择。她的眼神想要撕碎他,将他像一只浆果碾成烂泥,再扔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