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了,”他说,“当然……如果你需要我留下,我会留下的。”
从镜中,她窥见最后一次求救的信号,如只向她一个人发射的特定波长。
她漫不经心地拒绝:“我不需要你留下,雷古勒斯。像我们一晃而过,又望不到头的共处时光一样,做任何你要做的事,我绝不阻拦。此条公理作用于我身上,亦然。”
他站在镜前,镜中人瞬间成了卡尔,成了包法利先生,成了阁楼上的疯女人。
片刻后,凯瑟琳在做最后一次检查时,他开口道:“你愿意给我一个吻别吗?”
记忆中的场景如拼贴画,开始与眼前的景象对应。她愣在原地,想起曾经,她也在这一天,问过雷古勒斯相同的一句话。她很肯定的是,在那个情境下,这句话并非调情,而是驱逐令。
她闭了闭眼,回身拥住他,已是笑意盈盈。
“乐意之至。”
雷古勒斯记下了最后一个吻。她的嘴角冰凉,也许因为要见情人而紧张,还有肉桂和橄榄的香味。断头饭令人满意,甚至没有遗憾。
凯瑟琳离开后,他最后一次回到书房。所有可能害死她的秘密,都已被扔进火炉,付之一炬。他最后一次取下永生瓶,粗劣的玻璃玫瑰,因为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份回礼,所以自他收到为止,一直沐浴着最纯净的黑魔法。他犹豫片刻,终是放回原处。
“克利切。”
克利切出现时,神情紧绷,双眼瞪大。
“雷古勒斯主人。”
雷古勒斯指向永生瓶之后的空隙,郑重